本来考完心情就不错,这次看到施晏止特意这么穿着过来接他,霁遇心中一动,上前轻声道:“哥哥。”
一声哥哥带来的下场就是霁遇在家里跟人厮混了三天,第四天才堪堪能出门。
他向学校请了长假,这几天一直在下雨,霁遇在家里闲的快要发霉,又担心自己的考试成绩,所以出去溜达来散心。
然而李一维他们都在忙,恰好薛国辉五天前便说让霁遇有空来公司一趟,说是要让霁遇作为二股东签个字。
没错,霁成礼倒台后,他和曾恺的股份按照法律进行分配。因为孟开源的据理力争和职业能力,将霁成礼从霁遇父亲那边夺走的股份追了回来。
霁遇于是直接就荣升第二大股东。
当事人表示有点懵。
今天刚好有空,霁遇也觉得不好再拖延,便打了车过去。
霁氏集团在霁涣和薛国辉的推动、及董事会的商讨下,推出了好几项改革方案,其中霁涣表现出了极高的领导能力。
连总是向着霁遇的薛国辉也对其赞赏有加。
霁遇在车上了解了情况。
他心里也不觉得难受,至少霁涣心性不坏,能带公司变好,能做到中正公平、让人顺服,没什么大理想的霁遇反倒松了口气。
家业保住了。
从公司进来,空调凉爽,霁遇刷卡上楼。薛国辉不在,但是董事会秘书带他去了会议室,好巧不巧,霁涣正在跟对方合作经理谈话。
几日不见,霁涣越发有Jing英气质了,看霁遇的目光也没有之前的探究和深意,淡淡地说:“坐一会儿吧。”
霁遇便等着,屁股底下的椅子很软,对方讲的什么他也听不懂,他便有点犯困,半个小时后,两人谈话结束。
霁涣送人出去,带着文件回来,说:“薛叔说要给你签字的应该是这一份。”
霁遇也没看,找了笔便签字,但因为找不到页数,还跟帮忙翻文件的霁涣碰了下手指。
霁遇说:“不好意思啊,我马上签好拿去给薛叔的秘书吧。”
他的语气里透着客气,却因为语调缓慢而在空间里显得亲昵。霁涣低头看容貌俊俏、眉间带着疲态的年轻男人,他当初那个第一眼看到便觉得很可爱的弟弟。
当时他只觉得闹腾,只会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孩子一个,后来分别,因为不同模式的培养,他与对方的关系越来越远。
直到他得知对方因为自己的父亲而被迫流放国外。
或许施晏止查起来比较难,但霁涣回来后想知道自己父亲都干过什么却是很容易。
他想起以前那个跟在身后乖乖叫自己哥哥、唇红齿白、满脸天真的小孩,心里便很内疚。
又注意到对方有些迟缓的动作,还有微红的脸颊以及方才发烫的手心。
霁涣皱眉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霁遇:?
片刻,好不容易拒绝了去医院检查打针的霁遇、拿着一杯温水,正剥开手里的药物胶囊。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在发低烧。
更是没想到霁涣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特意去买了药给他。
还要监督他吃药。
看他吃了药,霁涣的眉头仍皱紧着,似乎想提某个不太负责的人,又碍于不屑一顾的情绪不愿提。
霁遇吃了药,脸颊的红晕稍微退去,唇色却依旧没有血色似的,整个人很消瘦,显得没Jing神。
施晏止都是怎么照顾人的!
霁遇没有发现他的古怪,他有些摸不准霁涣的态度,眸色里依然有些警惕的防备,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先离开了。”
语气疏离,霁涣移开目光,忽然说:“你等一会儿。”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还有一把钥匙,说:“别墅,市中心的,看看户型格局,不喜欢还可以改,还有车,限量的。”
对上霁遇略显呆楞的眼神,霁涣道:“你有驾照吗?”
霁遇:?
入了秋天,锦城一连好几日都在下雨,空气chaoshi,天边覆着一层雾霭似的暗。
房门被推开,男人收了伞扔进桶里,房间里幽暗一片。
是施晏止早早下班了。
他换掉溅shi的鞋和外套,摸开灯,注意到沙发上躺着的霁遇。
身上的衣服都没脱,裤管卷起露出一截细白脚踝,也不知道盖一条毯子。
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双唇却是干裂发白的。
他皱起眉,走过去说:“霁遇,你怎么睡在这里?”
霁遇的鹿眼眼皮微动。
施晏止伸出手探上他的额头,果然摸到一片滚烫,他忙从旁边找来毛毯,给霁遇裹上。
霁遇也醒过来了,他一个小时前回来,因为吃了药又困又累,没想到直接在这里睡着了。他按住施晏止要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的手,说:“没事,我刚吃过药了。”
施晏止将他泛凉的手握入手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