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走着,一边回忆两人间的种种。
他是武将,不会花言巧语,可他默默地做着许多事,哪怕不让自己知道。他可以为了自己,在杨乾面前豁出命去。
他可以对外人冷酷无情,也可以在自己面前像个孩子一样要亲亲。那么以后,他还会那样么?
想着想着,萧锦瑟不由翘起嘴角。
“在想什么好事呢?”谢夫人的问话将她惊醒。
“没什么。不过是高兴罢了。”萧锦瑟敷衍过去,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竟然在考虑以前从来不愿意想的问题。
不行,不能那样!
自己忙着呢!
那个问题,就是有空了也不考虑,坚决不考虑!
第二日临傍晚时,萧承业下值回到家,身边跟着霍开疆。
萧锦瑟远远瞧见,对徐瑾说:“我去后花园逛逛,要是霍将军问起,就说我出门去了。”
徐瑾点头道:“去吧。”
萧锦瑟来到花园逛了会儿,困意袭来,就在秋千架上坐了,倚着扶手,一边摇着秋千,一边看两旁盛开的石榴花。
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沉。
霍开疆例行公事般见完萧家人,去找萧锦瑟,没见着人,问徐瑾:“锦瑟不在家?”
徐瑾干脆利落地说:“在后花园呢。”就开开心心和萧承业用晚饭去了,丝毫没有出卖朋友的羞耻感。
霍开疆赶到花园的时候,看见萧锦瑟在石榴树下睡着了,花瓣如雨般阵阵落下,晚霞将她照得熠熠生辉。
右手垂在秋千外,修长的手指微微松开,团扇卡在指间,要落不落。
霍开疆上前去,侍女们见了正要打招呼,他竖起食指做个噤声的手势,就弯腰拿过团扇,蹲在秋千前给萧锦瑟扇着扇子。
萧锦瑟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霍开疆,低声说:“我说了我不在家,出门去了……”
霍开疆看她半睡半醒的迷糊样,笑了:“原来是躲我躲到这里来了。”
萧锦瑟这才清醒过来,想要起身,霍开疆轻轻点着她肩膀,她索性继续歪着,说:“我是真有事忙。”
“是,萧大小姐辛苦了,都忙到睡着了。”
萧锦瑟不甘心被他揶揄,嗔他:“哪像霍将军这么空闲,三天两头往萧家跑。”
“这不是听说萧家有喜事,过来道个喜么。”
“霍将军倒是消息灵通。”
“是你兄长藏不住事,今天一整天嘴都没合上过,我问他是不是要当爹了,他不说话,光脸红。”
萧锦瑟笑了:“还真让你猜对了,看来霍将军是经验丰富。”
“可惜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rou。”霍开疆一脸遗憾道。
“说谁是猪?我兄长和我是猪?”萧锦瑟起身就要打他。
霍开疆起身往后退,他个高腿长,撞在了石榴树上,又摇下一树花雨。
“你看你,毛手毛脚的,没有一点大将的样子。”萧锦瑟被气笑,伸出手给他拂去肩头的花瓣,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停在了半空。
霍开疆上前一步,把人拉过来,在她头顶低声说:“在你面前,我要什么大将的样子。”
萧锦瑟竟没发现自己已被他揽入怀中,手被他握着,只是怔怔的,什么也想不了。
“大小姐,霍将军。”萧府管家的声音忽然响起。
萧锦瑟直起身子,见管家身边跟着秦无垢。
秦无垢对两人行礼:“霍将军、永宁县主,老奴特来送陛下手谕。近日仙留山有流寇作乱,杀了不少百姓,已成大患,陛下命霍将军这就出发去剿匪。”
仙留山在帝都以北三百里处,骑马一日可达,行军也只需两日。
霍开疆接了手谕一眼扫过,明白战况紧急,淡淡道:“臣遵旨。”
“陛下命老奴送霍将军出发。霍将军,请。”秦无垢躬身退到一边。
萧锦瑟皱眉:“霍将军出兵需要整顿,连夜出兵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秦无垢恭敬道:“回永宁县主,仙留山的匪寇十分猖狂,陛下派出几名将军都没能攻下仙留山,如今在剿匪的是徐世子,前线来报,世子已经负伤,这才不得不命霍将军立即出发。”
徐家世子是徐瑾的堂兄,是帝都青年人中的翘楚,连他都不敌,可见那伙山匪确实厉害。
霍开疆道:“我这就去。”
萧锦瑟忽地拉住他袖子,抬头看他的眼睛,低声说:“霍将军,万事小心。”
“别担心,我很快回来。你好好休息,可别太想我。”霍开疆边说边捡去她发髻上的花瓣。
“我才不……”萧锦瑟止住脱口而出的话,想起上一世兄长出征南疆一去不返,她心中不安,只说,“记得带上之前给你的平安符。”
“我一直带着,一天都不敢忘。对了,为了不让你太想我,我会每天派人来汇报情况。”
“你安心作战要紧。”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