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瑟听得一愣一愣的。
“总之呢,你对婚嫁的认识不足,你讨厌的不是婚嫁本身,而是杨乾和戚云裳。”
“是么?”萧锦瑟更糊涂了。
徐瑾见她还不明白,索性直白地问她:“那我和你兄长成婚,你觉得恶心吗?”
萧锦瑟摇头。
“我们昨晚洞房了,你觉得恶心吗?”
萧锦瑟没让自己去想承露宫里那些荒yIn的画面,看着面前好友谆谆善诱的脸,摇头。
“这就对了。你讨厌的是那两个人,不是事情本身。”徐瑾拍拍她的肩说,“所以对霍将军,或许你可以改变一下看法。你向来通透,不该把对那人的厌恶迁到霍将军身上去,那样对霍将军不公平,对你以后的人生也不公平,你何必用别人的恶心来折磨你自己?”
萧锦瑟轻轻摇着扇子。
不是她有意用不愉快的经历折磨自己,而是上一世萧家的下场实在太过悲惨,使得她对家人的担忧、对杨乾他们的恨深入到了骨髓里。
哪怕自己嘴上不说,哪怕时时告诉自己,这一世家人会好好的,可厌恶杨乾和戚家人已经成了身体的本能。
而这份本能波及到了霍开疆,她实在无法接受他的感情。
“锦瑟,你迟早会想通的。”徐瑾笑着说完,就与等在远处的萧承业一起去见镇国公夫妇。
萧锦瑟摇着扇子,在桃花树下走着。如今桃花谢尽,满树枝繁叶茂,挡住了炎热的阳光。
她想不通徐瑾的话,索性不去想,毕竟萧家才是自己真正该关心的。
她来到偏院找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正跪坐在佛像前诵经。
萧锦瑟不忍心打扰老人家,对候在门外的侍女道:“祖母昨晚睡得好吗?”
“老夫人睡得不太好。”侍女轻声说,“醒了好几次,今早天没亮就起了。”
孟老夫人听见声音,让人扶着起身,叫萧锦瑟进去。
萧锦瑟见老人脸色不太好,瞧着比昨晚苍老了好几岁,看来昨晚的事还是让祖母受到了影响。
孟老夫人叹道:“昨晚梦见晋郎了……他看着我不说话,一定是在怪我把陈氏他们赶出门去了……”
萧锦瑟忙安慰道:“祖母不要这么想,听父亲说伯父最是黑白分明的,要是伯父在世,可就不止是把人赶出门去那么简单了,他会报官的。”
“你说得也是……”孟老夫人缓了缓,说,“听说你在清点府上的钱财,准备找人经商?”
“不过是闲着没事,找点事情做。”
“这样吧,我库房里的钱放着也是白放着,一会儿让你父亲母亲过来,清点清点。我早该拿出来给你们两家分了,可逸之那混账东西是个守不住财的,我干脆谁也没给,现在他们出去了,所有的钱你们拿去处理吧。”
“祖母,我们没有从商的经验,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太多钱,等我们找到可靠的商人帮忙打理,有了经验再说也不迟。”
孟老夫人忽然压低声音道:“既然想要防着杨乾,你们手头有多少钱都不嫌多。记着,找到了生财的路子就来祖母这里拿钱,有钱有势,在这世上才立得住脚。”
萧锦瑟点头,见孟老夫人有些喘不上气,说:“祖母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给您看看。”
“不用,我硬朗着呢!”
“还是看看吧?”
两人正聊着,镇国公夫妇带着萧承业和徐瑾过来了,见状忙派人去请大夫来看诊。
大夫说孟老夫人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常年为家中琐事烦闷,肝火上炎,服些药、多静养就好了。
“我说吧没什么毛病!”孟老夫人笑着说。
谢夫人道:“母亲没什么大碍这是再好不过了,请母亲日后安心静养,有什么事吩咐我就是了。”
萧锦瑟也松了口气,陈氏他们被赶,家中没人会惹祖母生气,祖母的身子迟早会好起来。
孟老夫人又把私库的事对镇国公几人说了一遍,一家人最终决定尽快找个西疆商人赚钱,等走上了正轨,就可以慢慢增加投入,日后会是一份不错的产业,防备起杨乾来就更有底气了。
* *
萧承业大婚的气氛逐渐淡去,天也一日比一日炎热起来,萧锦瑟和徐瑾忙着找合适的西疆商人,霍开疆一有空就来造访镇国公。
萧家人心知肚明,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锦瑟只管忙自己的,有空闲时才与他聊几句。
这天霍开疆来检查萧锦瑟骑马的情况,见她已经能让云雷小跑起来,他说:“不要着急,先让云雷好好熟悉你,等你们磨合够了再让它跑不迟。”
萧锦瑟说:“是云雷自己想跑,这些天我只让它慢走,把它给憋坏了。”
霍开疆牵住缰绳,抚了抚银白色马鬃,对云雷说:“好小子,慢慢来,别摔着萧大小姐,不然我找你算账。”
萧锦瑟在马背上忍俊不禁。
萧烛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