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应声轻轻将门推开,快步走到了里间,她屈下膝来福了福身:“主子,怎么了?”
沈容倾拿起了手里的东西:“这个是什么?”
月桃抬眸朝沈容倾手中望了过去,下意识地轻轻呀了一声,而后立刻上前请罪道:“主子,奴婢错了……奴婢给忘了,上次您叫奴婢去药铺买药,您嘱咐让多买几副下次省得单独再跑,结果药铺的伙计一包没装下,有那么两味便单独又包了一包。”
最近这几天两个府邸外加一个安南侯府之间折腾,来来回回搬运东西,这一来二去一忙活,月桃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那晚沈容倾叫她将给香囊配好的药材拿来,她便只拿了其中的一包,将其余的药完全忘在了脑后。
沈容倾将那上面的绳子解开,里面果不其然就是那两味被落下的药材。
她因着眼睛不大方便,先前拆开、混装这些药材的事都是交给月桃去做,却不料因此而漏掉了两味药,竟也未发觉。
月桃有些担忧地开口:“主子……这可怎么办?”她可是已经见自家主子将香囊拿给王爷了。
沈容倾垂眸揉了揉眉心:“无妨,等待会儿王爷回来了,我亲自过去一趟吧。”
……
魏霁终是在天黑以前回府了。
沈容倾听枫澈说王爷回来后直接去了书房,问清楚里面此时没有其他人,便轻轻敲了敲门。
屋子里传来了一道低缓悦耳的男声:“进来。”
沈容倾攥了攥手指,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臣妾给殿下请安。”她简单行了一礼,抬眸望向魏霁。
书房里有一张宽大的黑漆楠木书案,魏霁坐在后面的扶手椅上,手里正拿着一个类似卷宗的东西。
他听见身前的动静狭长的凤眸微抬,薄唇轻启:“怎么了?”
沈容倾动了动唇:“江先生说晚些时候会来王府。”
魏霁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玉扳指:“知道了,就为这个?”
“哦,江先生好像在找药,说是能治好殿下。”
魏霁轻叩了两下桌面:“你母亲的病如何了?”
沈容倾一怔,如实开口:“母亲已经无事了,江先生说按照他开的方子按时服药,等来年开春,天暖和起来了就能彻底治好。”
“嗯,挺好。”
沈容倾抿了抿唇,犹豫着小声开口道:“殿下……还有一事。”
“嗯?”
“早上的那个香囊,我好像少放了两味药进去。”
魏霁轻啧了一声:“真不专心。”
沈容倾自知理亏,低低地应了声:“是。”
她抬眸望向了魏霁:“殿下可不可以把香囊先给我,我马上就弄好送回来。”
魏霁垂了视线修长的手指挑向腰间的香囊,拿在手里的时候忽而停顿了一下,他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很麻烦吗?”
沈容倾立刻摇头:“不麻烦,就添两味药进去,很快的。”
魏霁将香囊攥在了掌心里:“那就在这儿弄吧。”
“?”
沈容倾怔在了原地。
魏霁见她像没听懂似的,又难得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就在这儿装好,那边还有一张桌子,随便你用。”
书房另一侧靠窗的地方还有两把太师椅,木椅之间放着张高脚的方桌,同样是黑漆楠木雕祥云的样式,平时上面摆些瓜果茶壶什么的。
沈容倾还是第一次留在魏霁的书房,她轻声开口道:“会不会打扰到殿下?”
魏霁薄唇轻轻勾了勾:“无妨,我这边的事也快结束了,正好看着点你,免得你又丢三落四。”
沈容倾咬唇强忍住不与他争辩,只这一次,又叫他将话柄给抓住了。她回身打开了书房的大门:“月桃,去将东西都拿到书房来,我在这里弄。”
月桃一惊,却见自家主子很是肯定的样子,只得领命办事,她将药材都拆好,放在托盘上很快便端了进来。
沈容倾坐在云窗旁,从这个角度若是不蒙着缎带,抬眸便能看清魏霁此时的神情。
方才那个小香囊她已经拿在了手里,沈容倾见他已经收了视线重新望向了手中的卷宗,自己也微微敛了敛神色,努力专注了起来。
毕竟从前装香囊的时候她都是将缎带摘下来的,如今蒙着眼睛做这样的事,她确实也是第一次干。
月桃将一切都准备妥当,福了福身,到耳房备茶去了。
沈容倾自己一点一点摸索着解开了香囊上的抽绳,索性将里面的药材一并倒到了托盘上。
周围尽是淡淡的草药气味,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即便谁都没有出声却莫名有种心照不宣的错觉。
月桃轻轻敲门走了进来,红漆描金的托盘上放着两杯沏好的热茶,她先是将其中一杯放到了魏霁的桌子上,而后低着头很快离开,将另一本放到了沈容倾跟前。
沈容倾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