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海!要来不及了!”铭礼焦急大吼。
明明是万分危急的时刻,仇海却突然特别开心,像是有一股极大的浮力把他的心脏抬上暗藏汹涌的水面。
从此往后,他得以在阳光下畅快地呼吸。
他狠狠抓住铭礼的手。铭礼的手一麻,同时使出吃nai的劲咬牙用力一拉。
两个身全健壮的男人合力□□出去很容易,但铭礼却没有很乐观,他已经做好了要与墙外的看守硬碰硬的准备了。
介于他的干架经验非常匮乏,又没学过中华武术,只能借助为数不多的电影场景来滥竽充数。
仇海稳稳落地,拍拍土站起来,就见铭礼用了一个武侠小说里十个龙傲天十个都会用的出场姿势着陆。
介于这个姿势只能存在于小说电影里,无法用科学行动来实现,铭礼果断摔了个大屁股墩儿。
“我靠,电影都是骗人的!快跑!”铭礼如坐针毡般跳起来,拉起仇海的胳膊就要跑。
仇海任由他拉,跑出去几十米铭礼才反应过来。
保镖?打手?看护?人呢???
仇海无奈,假装认真道:“他们一定是打算用嘴炸,企图用唾沫星子淹死咱们。”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铭礼气结,“我可是亲眼看见那一捆捆的东西摞在围墙跟,有那么高!”
他抡起两条胳膊在空中画了个圆。
“那,那...么高的一捆捆东西在哪呢?”仇海望着一望无际干干净净的墙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原生态,连脚印都没有。
五分钟前。
倒计时进入最后五分钟,数字就会变成红色。所有“无关人员”都撤了出来,井井有序地排成几排听候命令,观赏即将要爆发的巨大“烟花”。
傅宇眼中映着不断变化的猩红,刀锋般的脸上不辨喜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萧杀的气氛中突然响起欢快的浓浓冰碴子味的手机铃声。在场除傅宇外,其余人并不了解这种特殊的文化,但从旋律来听,应该是一首圣诞节才会播放的歌曲。
傅宇瞳孔一缩,面色凝重盯着手机屏幕。
不远处摞成山的危险物品,专业有素的打手保镖,欢快的手机铃声,三者构成了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
傅宇有两个手机,工作私下各一个。绝大部分人拥有的都是他工作的电话号码,他的私人号码只有父母妹妹,以及那个人知道。
就连这个铃声都是那个人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设置的。
音乐一直响,大有傅宇不接就要一直响下去的趋势。所有人的视线从疗养院抽离,黏在傅宇身上。
他摁下接听,放在耳边不说话。
电话里传来比铃声还欢快的声音:“傅老板,你戴我的耳钉要戴到什么时候呀,我可要收费了。”
由于现场太过安静,导致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人玩味撒娇的声音,像薄荷蜂蜜糖,浓稠又清爽。
傅宇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向雷厉风行的男人在这一刻竟成了哑巴。
“我可不管,你现在就来还给我。”那声音顿了一会,一改吊儿郎当,沉声道:“收手吧,傅宇。”
天空风云变幻,冬日的一缕阳光斜斜照在疗养院里的一棵松树上。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倒计时定格在了某个临界的平衡点,被仍在雪堆里。
*
“在,在......”铭礼整个人呆住了,围着那一小块墙根转了好几圈,什么痕迹都没发现,好像他们就是闯入这里的第一批人。
在仇海看来,这样的铭礼像极了一只寻找自己撒过尿领地未果的法斗。
“意外不会来了。”仇海看向天边,意味不明地轻轻笑道:“他已经释怀了。”
铭礼睫毛微颤,几度张口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铭礼同志,你呢?”仇海猝不及防转移话题,歪头看他,不怀好意道:“你大老远跑来救我,就没有话想对我说?”
铭礼一直压制的怒火瞬间烧上头。
救人的没提条件,被救的先得寸进尺了!
铭礼:“你想我说什么,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说你对危险处境毫无察觉,脑子有病?”
“不是。”仇海一改往常的调侃反驳,认真摇头,道:“是你的回答,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正式的回答。”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白雪发出“咯吱”一声。仇海在这荒无人烟的雪松间单膝下跪,直视铭礼,伸出左手,“你愿意嫁给我吗。”
铭礼被这句话砸的一脸懵逼。他们做遍了任何一对情侣都会做的事,唯独这件。
换做上学那会,甚至因工作刚开始互相接触那会,铭礼一定激动得痛哭流涕,挂在仇海脖子上说我愿意。
但现在,他们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纠缠了十余年,彼此之间都太熟悉了。
老夫老妻搞什么初恋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