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威胁盯着她。
“阿弟同我说笑而已,大王勿要当真。”
赵成难得大一回胆子,悄声道:“大王,伯兄独身多年,也要有个人来照料了。”
“按你之意,是寡人不体恤你伯兄了?”赵政凌厉眼风扫去。
赵成一抖,抱着阿瑾的手臂兀的紧了紧,阿瑾犹感不舒服在他怀中扭动,“小人并无此意,不过,不过,小人看伯兄独身多年,家中阿父阿媪也要Cao心。”
赵政勾唇轻笑,执起她用过的茶盏径直饮上一口,“是么,寡人大意了,让赵侍郎成了不孝之子。”
赵成瞳孔炸裂,伯兄用过的茶盏,大王竟,竟然用了?是我看错了吧?他暗自怀疑。仿佛是为验证他的问题,大王顺手取了壶往茶盏中添水,自然推到伯兄面前。
这?
“赵侍郎,”赵政替她撩了丝乱发到耳后,戏谑道,“回咸阳后,寡人再为你找上些才俊雅士,窈窕淑女,可好?”
赵高缓了缓情绪,“大王高兴便好。”
赵政一听,心下不乐意,有赵成在场,说话也只能克制。
“你倒是想得美哉?”
赵高:这不是您提议的么?
边上的赵成彻底傻眼,大王和伯兄两人间的言语举止来往透着的怪异,他这会还感受不到,那他真是对不住这么多年的历练了。当下,他屁股上如同生了钉子,真想即刻跳起来问伯兄,你和大王是不是,是不是,成了?
“阿弟,”赵高望着几近表情疯魔的他,“这事暂先不提。你们若是要准备回咸阳,我便在回去后,先去令人将你府中清扫一番。”
“哦,哦。”赵成傻不愣登点头。
抱着阿瑾离开时,甚至忘了给赵政行礼。
赵政收回视线,促狭道:“你这阿弟倒时时记得关心你,连这事也不忘。”
她嗤笑一声,“难道有何错处?”
他被噎一句,端着茶盏负气喝上一口,“今日后,他可还敢?”
赵成是不敢了,她想,他估计提都不会提了。也不知怎的,赵成就是怕大王,以前还能在他面前偶尔脱线,顶着赵政的冷面说上两句。自赵政登位后,几乎能避则避。
“大王,”赵高记起正事,“前些时候,有人求我办一件事。”
他顺势靠后,倚在凭几上,好一派风流俊逸,“何事?”
赵高讲了动乱之日,成蛟同她拿金矿交换回咸阳的事情,省去二人在林中一段。赵政听罢,沉yin半晌,莫名觑她,“他在你屋中?”
赵高登时要翻白眼,怎么关注点跑到这儿来了。
“大王决定如何做?”
赵政好整以暇,“金矿之事我倒从未听闻,成蛟求的是你,你来问我,难道不是心中已有了答案?按你的来便是。”
“大王英明。”她狗腿赞道。成蛟想回,那便让他回去,就看看他回去了,到底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赵政这一趟,必然停不了几日,且离开时还得带着她一道走。赵高要和守丞一起安排城内重建,赵政担着特使的名头,并非无事。他需去军中严惩此次动乱时监督松懈的将领,按时情处罚。
众人皆以为来的是朝中特使,守丞领着特使将新更改的城防布局和民舍安排全数讲了一道。后道:
“当年公子伯渊到蜀地时,也曾有过改建之想法。不过当时,重在农田水利之上,这事公子也就未能实施。这遭,还多亏有了赵侍郎和墨门弟子,能在公子旧图,再加改制,已趋十全十美。”
不想特使听后,并不如他所料对一行人称赞有加,反是挑眸凝思。
赵政回到太守府,隶臣引他到了特地清扫出的屋子。同行暗卫上来,拱手道:“军中动乱一事,已查明白。当日赵侍郎处置的子熊,是楚国公主归国后二嫁的夫家,懂些医家药理。现在军中,已按大王要求,将与其有关之人全部处置。”
他指尖轻点案几,“宫中可有消息?”
“尚无。”
到了暮食时分,赵政左等右等半天,那人还未回来,便遣人去寻。隶臣速去速来花了一刻来返,得了赵高的信儿回,说是让特使不必等待,请特使先行用食。
赵政倏然起身,立即命人备马。
他倒要看看,她有何事能重要这般地步。
赵高从老汉家中出来,跟着的隶臣躬着腰低着头,用手指悄悄指指路边一脸漠然的特使。
“忙完了?”赵政牵着缰绳。
她手指轻蹭鼻子,憋住笑意,“忙完了。”
“走。”
这顿暮食用罢,赵政取了件东西给她。
“这是?”
他恹懒道:“给你的东西,走时也不记得带上。”
赵高瞬间想到来蜀地前,他在寝衣下交给自己的硬邦邦的物件。这会打开来细看,她乍然仰头,“你怎把后印带来了?”
大王还真是,大方?任性?赵高咋舌,哪有君王会将后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