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上次跟我提到的那件事,现在怎么样了?”郁涉忽然想起了什么,侧头问他。
秦斯摇了摇头,“不太好。”
自从他上次有一次忘记了最近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像在不知不觉地衰退,一切的一切开始像退了色的画布一样慢慢淡去。
这样的情况在他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是以过了好久他才敢确定。
变化最早应该是从他踏上那艘飞船时就开始发生了,但他一直没有发现,但现在……他努力地回想,两个月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关系很好的虫陪在身边,但他不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吗?怎么会认识普通虫?
在某一瞬间他甚至会觉得过去的事情压根就是自己的幻觉,久远的仿若前世。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完全忘记真正的自己,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的谜团和罪恶,永远地沉睡过去。
“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郁涉说,“你之前没有过这种情况吗?”
“……”秦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种情况当然是在他重生之后才出现的,但他目前还没有将这些事告诉郁涉的打算,只好岔开话题道,“你能帮我进到帝都就可以了,我在那儿有认识的虫。”
郁涉:“你要是担心你的身份暴露会给我带来麻烦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阿玖也想见你,上次的事情之后他说一直没有机会跟你道谢。”
他说的是一年前,秦斯有次外出执行任务,在玫瑰星救下了被困在不断压缩的虚拟空间中的两只虫。
“不必。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他拒绝道。虽然白玖是郁涉的雄主,但他对这只身为帝国第一统帅的虫也有所耳闻,他的贸然出现肯定会让他们为难。
看到秦斯坚持,郁涉也不好说什么。他俩一前一后来到楼梯口。
然而刚转过楼梯口,秦斯停住了脚步。
“不许动!”
眼前一队狱卒面无表情地拦在跟前,公事公办道,“请出示长官签名的契约书,否则我们无法放行。”
“?”
两只虫对视一眼,郁涉掩去眼底的忧虑,上前一步,抬手指了指外面,疑惑道,“我只不过时返回一趟,怎么就走不了了?”
为首的狱卒对他还是有些忌惮,他恭敬地侧了侧身,“您可以走。”
然后看向秦斯,又恢复了刚刚的冷酷,“你不行。”
“为什么?”
“我们长官正在往这边赶来,他有事要跟您说。”
秦斯眼底黑沉沉一片,郁涉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但看他的表情又不方便问,只好沉默着站在秦斯身边,小声说,“应该没事。”
“你先回去。”不料秦斯转头看向他,语气平淡,“我一会儿见他一面就走,很快。”
“可是……”郁涉眼里浮现一抹忧色。
“没事。”秦斯唇角翘了翘,不容置疑地推了推他,“一会儿见。”
*
浩瀚星海间,一艘小型飞船正在朝着太空监狱飞速前进,接连穿过了几个时空隧道,终于在撕裂般的巨大震荡中突破大气层,降落在了碉堡附近的简易降落塔。
一身制服的军雌面容素白,眼底有着浓重的青黑,看上去Jing神状态不是很好,不过这反倒让他过于伶俐的五官显得柔和了几分。
他没有进一旁停留的悬浮车,直接抖落一枚纽扣大小的东西,飞行器在空中弹开,他一脚踏上去,朝碉堡以一种rou眼不可见的速度冲过去。
秦斯原本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佐伊的书桌前,一边回忆着自己最初开始忘记一些事情的小细节,一边用刚刚问狱卒要的纸记在上面。
这种最古老的书写方式是为了防止那个在暗地里窥探自己,Cao纵着自己的虫修改他的只虫终端,删除某些他留下来的东西。
而就在他回忆到一半时,突然,窗外异动,他迅速回头,只见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只手扒着窗沿,下一秒,军雌翻身跃了进来。
秦斯:“……”
他一时间有些怔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到军雌喘了口气,抬眸看着他,朝他走过来,才摸了摸鼻子。
“少尉您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呢。”
“怎么说?”佐伊走到他跟前,反问。
秦斯想了想,诚恳道,“有些时候,觉得您弱不禁风,明明是很好对付的虫——事先声明,这点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而有的时候,您又会做出一些叫我很……”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继续说,“惊讶的事情。这样看起来,您似乎又没有那么弱。”
“这样强烈的反差,几乎都要让我怀疑少尉您其实是两只虫了。”
“明明是因为和你比较起来才会比较弱。”佐伊漠然。“还是不要想当然地好。”
秦斯:“……”
OK,他努力不让场面那么尴尬了,但似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