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佐伊再次开口,“你还记得你先前已经说过了杀虫犯的意图并不在于挑衅,按照这个说法,那个头颅的摆放才显得更有深意,而你却刻意忽视这一点。”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斯冷冷道,“你把我想的太万能了。我只是不想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罢了。”
“不。等我说完。”佐伊打断他,他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显然还是没打算放过这件事。
“你之前是什么身份,你我心知肚明。我以前在战场上时,偶尔休战,主帅的营帐附近有很多前赴后继的杀手,有的素质堪忧,而有的,则有着良好的纪律要求。”
“而其中,在执行某一类要求比较高,或者内容比较特殊的要求时,会用某一种方法让任务发布者进行‘见证’。这个见证方式各种各样,有的会拍照,有的录视频,而在这里,由于信号被阻隔,所以他们采取了另外一种更加冒险的方式。”
佐伊盯着秦斯按在窗棂上的手指看,然后慢慢说道,“也许我们可以更冒险地猜测一下,那个预谋者,也就是给他发布信息的虫,说不定就在……”
“我们身边呢。”
军雌说最后一句话时,已经走到了秦斯跟前,微微抬头仰视着他,目光也顺着秦斯的手臂到了他的侧脸,光从少年身后投射过来,侧脸连同长睫的线条都纤毫毕现。
他们之间挨的很近,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一片冰凉。
“……”
秦斯没看他。
少年慢慢坐直了身体,伸出手推开佐伊,从窗台上下来。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被黑色制服裤子包裹着的两条腿显得格外笔直修长。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从佐伊身边经过,擦肩而过的当口,佐伊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动作,一直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佐伊视野之中,军雌原本高挑挺拔的身形顿时委顿了下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垂下了目光,盯着自己的皮质军靴上一小块污渍。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在怀疑秦斯跟这件事有着异乎寻常的牵连。
然后呢?如果是真的呢?他会怎么做?
思绪纠结成乱麻,佐伊只觉得脑壳一阵阵的疼。
然而没过两分钟,视野里忽然出现了另一双脚。
佐伊愕然抬头,只见秦斯一脸寒气,不知何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此时正站在他的跟前。
佐伊:“……”
他刚发出一个表示疑惑的音节,紧接着就眼睁睁地看着秦斯伸手抓住他的领口,把他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佐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皱的制服领口和扣在上面的看似纤细白嫩实则力道足以在瞬间捏碎自己颈骨的手指,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
“过来。”秦斯丢下这句话,就改为抓着他的手臂,半强制性地带着他往角落的卫生间走。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提前祝宝贝元旦快乐!
鞠躬jpg.
☆、博弈
“你干什么?”
“你犯什么病了?”
“你你你现在杀我算谋害上司,就算那个医生也保不了你!”
“嘶——”
“砰”地一声,佐伊被秦斯一路拖到了卫生间,甩上了门。
佐伊揉了揉胳膊,秦斯抱臂站在他对面。
“我之前确实杀过虫,躲到这里也是因为被缉拿,所以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少年音质清冽,说话语气很轻。
“你也没必要这样怀疑我做了什么。真的。”
佐伊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这个模样的秦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以至于他在听到这个不算解释的解释是整只虫都想是踩到了云朵上,软飘飘的。
“你,你什么意思?”他努力了半晌,才说出口。
“没什么意思。”秦斯歪了歪头,说,“难道你刚刚说的话的意思,不是怀疑我跟这件事有牵扯吗?”
这话说完,他没等佐伊条件反射地反驳,就紧接着自言自语一般道,“不过没关系,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怀疑。”
“本来嘛,这里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都是在我来之后才发生的。我的身份可疑,来历成谜,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之前的职业也……不怎么能摆到台面上说。”
秦斯一条一条掰着手指头,松散地说,“跟你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把你脖子给拧断,之后又威胁你送我回帝都,怎么看都不是好虫对吧?”
“其实有时候我也挺奇怪的,为什么你后来没有直接杀了我,反而还一直留我留到阿涉他们来接我走。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我跟阿涉认识。”
“我要是你,早在那天我说完交易要求之后,就找机会把我给杀了。”秦斯眯起眼,轻声说。
“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你不愿意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