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秦斯跟郁涉之前的交集,而以他的身份,也的确不应当对这只叫秦斯的小雄虫了解过多。
他闭了闭眼,希望是自己过于敏感。
不多时,秦斯回来了。
少年应当是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凌乱的黑发掩映下一双眸子尚未褪去凛冽杀气,如同一只猎食中的雪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极具野性和张力的美感。
他走时穿着的黑色的紧身夜行衣上沾满了泥土和雪渍,甚至还破了几道口子,不过幸亏没有见血,身上的血腥气应该不是他的。
洞里所有虫在他进来的瞬间都站了起来,或惊异或急迫地将目光投到他颀长纤瘦的身上。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秦斯,气场被释放到了极致,每一步都像是重重踏在所有虫的心脏深处。
而他视若无睹。只是一步步,越过虫群和虫群中央的佐伊,朝刚刚郁涉他们看过的洞壁走过去。
“……在此处葬者,皆为罪大恶极无可赦也。我收集尔等灵魂,平怨怒,昭冤屈,天神共镇,以此为业,已百余年。”
低沉微哑的声音在洞xue内回荡。
秦斯转过身,平静道,“我跟丢了,但他不是杀虫者,他只是清洁工,而这里,是他的垃圾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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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
这座星球监狱有这样一个场所。
隐秘而不为虫知。
历年来,每一个犯下重罪的虫都会被处死在这里。
他们的尸身无法掩埋,他们的骸骨在这里腐朽,他们的灵魂在这里游荡。
这里曾经作为一个试验基地,进行过很多帝国法律不被允许的虫体实验。因为被实验者都是曾经犯下过重大罪行的虫犯,边境执政官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正是兽族与虫族的大战之时,帝国兴起了虫体研究与基因改造的思chao,不但首都科研所在进行虫体实验,我们这些边境的监狱也成为了为秘密实验提供‘科研原材料’的地方。”
佐伊翻看着破旧的记录本,摸了摸下巴,“那时他们好像尝试着怎么样将一只濒死的虫的灵魂注入到另一只虫体内,所以洞壁上才会有‘灵魂’、‘镇压’这种字眼……很玄幻是吧?”
秦斯闻言抬头,黑眸里划过一丝涟漪。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成功呢?”佐伊说,“到后来他们失败了无数次,最后得出结论,只有当两只虫的基因与电磁波频率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又在同一时间同样处在灵魂即将脱离rou.体的状态时,这种情况才有可能出现。并且很大程度还是要看运气。”
“最常见的结果是两个灵魂都脱离了rou.体,又因为两具rou.体过于贴合而产生互斥,从而导致rou.体在灵魂脱离的那瞬间枯萎,全都灰飞烟灭。”
秦斯攥紧了手里的杯子,一言不发。
他想到了自己的重生。
假如说这样的“重生”原本就是存在科学依据的,并且早在十几年前就有过科研实验的成果,那么他的再次醒来究竟是不是巧合呢?倘若不是巧合,那到底是谁在背后Cao纵着这一切?这只虫一定参与过十几年前的科研项目,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抛开这一切来说,如今摆在他眼前的无头尸首案,又跟之前的秘密实验有什么关系呢?
档案室的门被有礼貌地敲了敲,郁涉走了进来。
秦斯站起来,“他怎么说。”
郁涉摇头,“他什么也不肯说,一问三不知。不过之前关于第一个受害者艾瑞克曾经在餐厅里坐在他对面,对他进行言语侮辱的事情并没有否认。”
因为秦斯刚刚体力消耗过大,因此在回来后就由郁涉代替他进行了对迪卡的第三次审问。不过和上两次一样,依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当然不会否认,毕竟那么多虫都看到了,他又不是傻子。”佐伊懒洋洋的声音从沙发里传来。
“会不会他真的跟这件事无关?”
“不可能。我看过他的档案,他跟第一名受害者是来自于同一个星球。这绝对不会只是巧合。”
“你怀疑他们之前就认识?”
秦斯点头,“不是没有可能。”
“那他身边的虫都问过了吗?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问过了。”这次说话的是佐伊。
他伸了个懒腰,“那个叫卢比的,是平日里唯一一个跟迪卡有交流接触的虫,那天他也出现在了现场。”
秦斯面无表情第闭了闭眼,脑海里迅速回溯,闪过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蹲在雪地上的头颅旁边,自上而下仰望着他。
“他是因为什么罪名入的狱?”秦斯忽然问。为什么对那样的场景丝毫不排斥,甚至表现得比见到他还要从容不迫?
“……”这倒把佐伊给问住了。但他还要强行挽尊,嘀咕,“全监狱一百多号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