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那些伤痕应当不是寻常的囚狱霸凌造成的。
雌虫和雌虫不能结合,所谓“床伴”,不过是用一些格外残忍的途径来发泄□□罢了。
而在这其中,必定需要一只虫来忍受痛苦。
秦斯眼前闪现出迪卡身上青青紫紫的掐痕和毫不留情的撕咬的痕迹,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凉。
喉咙口一阵恶心,他抿紧唇,“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提审迪卡。”
狱卒一愣,“迪卡?那个罗伯特呢?”
罗布特就是囚狱的老大,狱卒们都对他十分熟悉。
秦斯推开凳子,转身冷冷道,“虫不是他杀的。如果是他的话,未免等的也太久了点。”
“比起罗伯特,我更觉得迪卡这虫有问题。”
少年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快步走向卫生间。
佐伊默默地将目光从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上挪开,若有所思。他的嘴角不知何时叼了根细长的小木棍,一翘一翘,看不出来情绪。
半晌,摆了摆手,“把虫带回去吧。记得多找几只虫看着罗伯特他们一帮虫,别出什么事。”
“明白!”
狱卒是跟着佐伊从战场上下来的老虫闻言脚后跟一并,敬了个礼,然后才带着那只犯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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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只雌虫,然后怀了我的虫蛋。”
军雌“啧啧”两声,话说的很毒舌,目光却专注地盯着少年苍白的脸,在乌黑的发和削尖的下巴之间徘徊。
秦斯刚刚抹过一把脸,浓密的睫毛被水打shi拧成一股一股,看的格外清晰。
他垂着眼,木着一张脸,把佐伊的话当放屁。
这具身体果然是跟他重生前那具差很多。在今天早上刚刚见到尸体时他就觉得有些微弱的不适,现在突然发作,他也没了辙。
心为形役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佐伊见秦斯不搭理他,心下了然。
这虫还在因为之前的话生气。
他看了看四周没有虫,对秦斯勾了勾手指头。
秦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身边经过,走出了洗手间。
佐伊:“……”
他伸手去拉少年的手臂,然而……没拉动。
深吸了一口气,军雌磨磨蹭蹭凑过去,“差不多行了。我还没跟你掰扯之前的事儿呢。”
少年闻言一顿,然后置若罔闻地继续往前走,佐伊跟在他身后,一路跟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因为特殊的身份和性别,秦斯拥有一间独立的房间。虽然面积不大,设施简单,但比起其他狱卒的房间来说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就算跟身为少尉的休息室相比也不遑多让。
秦斯冷着一张脸,“先生,现在应该是晚餐时间吧。”
“是啊。”
“那么您是想做什么?”秦斯打开门,像是看透了佐伊跟在他身后死皮赖脸地进去的意图,一条手臂稳稳地支着门,不让他有任何进去的机会,冷静通透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直视着军雌。
“我……”佐伊语塞,心里那股气过去后,又有些别扭,再加上如今被秦斯用完全像是陌生虫一般的姿态防备着,整只虫都不好了。
他连说了几个“我”字,想憋出一句狠话,但触及到少年在走廊灯光下俊秀又过分冷淡的面容,话说出口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我……请你去吃晚饭,隔壁星球的夜市。”
一边说,佐伊一边捂住了脸,认命一般垂下了脑袋,“跟……跟你道歉。”
秦斯:“不必了。”
他看了佐伊一眼,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困了,想睡觉。”
佐伊:“……”
“你也早点睡。我希望明天早上能见到一个正常点的长官,而不是一条躁郁症疯狗。”
佐伊:“……”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虫替。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却在他眼前“砰”地一声关闭了,坚硬的银白色门板似乎还在关门的巨大力道下微微颤抖了几下,跟砸到他脸上差不多。
军雌傻眼了。
他在门口愣了几秒,才头也不回地拐了回去。
惹谁也不要惹雄虫,尤其是一只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却比你要强的多的雄虫。
佐伊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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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
黑暗里,秦斯将脊背贴在厚厚的房门上,倚着靠了足足半分钟,才喘出一口气,直起身子,伸手去开灯。
然而手还没有探到开关,却又迅速无比地收了回来,几乎是在同一秒,“叮”地一声,伴随着撕破空气的声响,什么东西准确地击打在了秦斯刚刚伸手的位置。
灯“啪”地一声亮了。
秦斯喝道,“谁?”
无虫应答。
房间里静寂无声,塑料窗帘被从窗户缝隙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