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说:“我的错,雪满。”
“混球。”宁和尘骂道。
李冬青明明就知道,偏要说。
“就当我是混球罢,”李冬青的手伸进宁和尘衣服里,混道,“反正我就这样了。”
当天夜里,闻人迁酣睡、霍黄河在磨剑、叶阿梅早早躺下了。
李冬青扶着宁和尘上了早上去的屋顶,遥遥地望着远方。
夜里,家家户户的灯都灭了,四下一片漆黑,只有天空开阔,星辰辽阔。
宁和尘的头发散开,在微风中起起伏伏,李冬青扶着他的腰,轻声问道:“难受吗?”
宁和尘脸慢腾腾地红了,攥住他的手,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
李冬青笑了起来,牵着他的手,俩人坐在房顶上,其实四下寂静黑暗,看不出什么。
宁和尘道:“你也染上文人sao客的习惯了吗?”
“没有,”李冬青说道,“不是带你看星星的。”
他看向远方,道:“带你看戏。”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忽然燃起了一团火,城角的一端燃起火来,接着就仿佛是一条火舌一般,升腾着、跳跃着、飞快地穿过大街小巷,将整座城围了起来,紧接着,那火舌冲着闻人府上而来!
宁和尘瞳孔骤然紧缩,抬头望了一眼李冬青,李冬青道:“来了。”
又是一片大火。
李冬青笑问:“你有给我煮鸡蛋吗?”
宁和尘没明白他的意思。
李冬青看着他,说道:“苟余心之端直兮,虽僻远其何伤?”
“雪满,想看看我是怎么赢的吗?”李冬青把手伸出来,宁和尘想也未想,直接放了上去。
火光中炸起黑影重重,李冬青一甩剑,冷下脸来,跳了下去。
火将烧毁散仙城,烧毁所有武林中人和百姓,李冬青在火光中与两个人的剑交锋,他落了回去,宁和尘皱了皱眉头,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李冬青却拦住他,说道:“不用。”
俩人一左一右落在墙头,他们看着李冬青,说道:“归降吗?”
李冬青:“有什么条件吗?”
“可以不用死,”少年郎的眼睛被火光染红,也可能是本身就是红瞳,他说道,“封千户侯。”
李冬青:“我的每一个同僚都是如此吗?”
“他们都可以,”那少年的剑指着他,说道,“你不行,你得死。”
李冬青明白了,他点了点头,笑了。
少年话也很少,李冬青有心想问问你有多大,叫什么,又觉得不合适,便没有说。他不懂江湖规矩,至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江湖规矩是什么。
少年人的剑微微一动,李冬青的剑也微微一动。
宁和尘浑身的杀气都炸起来了,李冬青如果能分得出余力,一定要笑他,让他轻松一些,但又没有余力,他一动也未动。
停了数息,李冬青忽然暴起,火光燎燎地烧上了天,面前掉下一片火来,他们消失在了火中,李冬青这么多年,都是望着火,望着望着就已经输了,还是第一次走进来。
另一重黑影冲宁和尘而来,宁和尘的剑已经在手上,到他眼前时,那人却被一脚踹开,那男人用剑挡开这一脚,落在地上,李冬青回头冲宁和尘笑了笑。
少年郎冲来,大喝一声,一剑劈来,李冬青抬臂格挡,那少年手臂中又抽出一把短剑,直接倒刺向他的喉咙,李冬青一抬头,避过,身后黑衣男人的箭矢刺来,李冬青一偏头,破空声从耳边擦过。
宁和尘喝道:“李冬青!”
身后黑衣男人两步腾空,身法斗转,半空之中如履平地,一个甩身,剑旋转着劈来,李冬青看也未看,踢开少年,剑先至,人未到,抵挡开来。
那男人大喝一声:“天!降!雷!霆!”
说时迟,那时快,他袖中弹出箭矢阵阵如暴雨梨花,剑花旋转着将李冬青打了下去,少年郎一剑刺中李冬青的腿,血喷射而出,李冬青“扑通”一声半跪下去。
宁和尘眼角爆裂,怒从心起,扯剑杀了下去,李冬青却面不改色站起来,擦了擦嘴角,摇了摇脖子,说道:“再来!”
宁和尘已然不可再忍,李冬青转过身去,说道:“雪满。”
言语里显然有警告之意。
少年郎道:“好有骨气。”
“也分时候,”李冬青和善地道,“这个时候,不能没有骨气。”
少年郎道:“天底下都说,你是少年天才,新的苍鹰。好巧,我也是天才。”
李冬青看着他,没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李冬青比量了一下,只是道:“来罢。”
那男人话很少,但是暗器良多,一支箭宣布战来!
李冬青用剑甩了出去,少年郎扑了上来,一剑挡住,另一把短剑又来滋事,李冬青双臂一晃,甩出一个大花儿,剑柄交碰打出火光阵阵,在火海中闪闪发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