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点半就把你叫醒。”
甄懿弯眼:“那好。”
甄懿缠着裴杨睡午觉。他手脚都缠在裴杨身上,像某种柔若无骨的粉色章鱼,嘴唇润润的,亲了一下裴杨,很快就没有亲昵的力气,眼睛一眨就睡着了。
甄懿睡着以后有种别样的冷酷,他会固执地睡到床的一侧,不喜欢抱着被子,也不喜欢有人碰到他。偶尔裴杨把他搂进怀里,他就会不住地恼怒哼哼,一努一努地尝试逃脱。
裴杨心想,还是床太大的缘故。
不过甄懿睡醒以后娇得要命,扒拉在他胸口,软绵绵地蹭,嘴唇往他锁骨和下巴上胡乱地亲,微微弯着惺忪的眼,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好舒服。
裴杨拱火:“再蹭试试看。”
甄懿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根本不怕他,该蹭就蹭,该闹就闹。
被子里玩闹半晌,有人按门铃,把甄懿吓一跳,牙齿立刻松开裴杨的手指,推他胸口:“有人。”
“我去开门。”
来人是定制家具店的服务人员。裴杨给甄懿订制了一个胡桃木的书柜,放在客厅空荡荡一角,方便甄懿把堆在地毯上的书放上去。
甄懿好喜欢这个书架,立刻规划道:“上两层放我的书,下两层放你的书。”
“嗯。”
“裴杨,”甄懿突然皱皱眉,委屈地说,“你现在给我买书柜,意思是不是,我还得在这里住很久,我们还有好久好久才能真正住在一起?”
“不是。”裴杨抱住他,“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它,想立刻让你高兴。”
甄懿此刻很想问问裴杨归期,可是忧郁再三,只得咽下。他舍不得问,也不愿意从此刻就开始思念。
真的,之前没谈恋爱的时候,快活是一个人事情,思念只是淡淡的对亲友的思念,可是谈了恋爱,好家伙,心情大起大落,甜蜜的时候像坐云霄飞车升到顶端,快乐得他可以唱一整天歌,分离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打扫浴室瓷砖,一边擦一边觉得自己好可怜,掉眼泪都拗到不肯让对方知道。
相思始觉海非深,这话不掺假。
晚上两个人偷懒,想煮豪华版方便面吃。
甄懿煮着面,裴杨开了瓶雪碧,照着教程准备做两杯青柠莫吉托。
甄懿喂裴杨一口午餐rou,“我买的新口味,好吃吗?”
“不错。”裴杨回道,看了眼锅,“再翘个蛋。”
“知道你吃不饱。”甄懿笑,“我妈上次还念叨呢,能吃六十多个饺子的小裴呢?”
裴杨僵住,半晌,“我在阿姨眼里不会是饭桶吧。”
甄懿安慰他:“你在她眼里是个能吃的帅哥,安心,安心。”
“那就好,不耽误我到时候上门再提亲。”
甄懿疑惑地说:“什么叫再提亲?”
“那年冬天,你邀请我去你家过年,”裴杨往事重提,感慨无限,淡淡落寞,“我当时傻,以为要见家长。”
甄懿心虚地“哦”了一声,悻悻看他一眼,“你还生气吗?”
“又不是你的错。”裴杨调着饮料甜度,大开口的灰T恤让他看起来像个居家帅哥,“我当时确实一头热。”
甄懿一听,听出别的意思来,撇撇嘴:“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是一头热吗?你对我的感情没有以前那么炽热了吗?说好的旧情复炽呢裴杨???”
裴杨又拿冰雪碧贴他脸颊,冻得他龇牙咧嘴,“我晚上就让你再次感受感受我的炽热。”
“......”甄懿脸蛋微红,身体下意识回忆起那种极致的让人抓狂的滋味,有点怂了,“最好节制一点。”
“不行。”裴杨严肃道,“说好的旧情复炽。”
晚上的裴杨把甄懿结结实实折腾了一通。
甄懿呼吸不匀,脸色涨红地趴在床单上,踢了一脚裴杨。裴杨也不恼,抓起他的脚在他雪白脚背上亲了一下。
甄懿吓得往回缩脚,对这种亲昵还感到害臊,“别闹了,脏不脏呀。”
“不脏。”裴杨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我就亲。”
甄懿抿抿嘴唇,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索性扑腾起来又窜进他怀里,让他抱稳当了,小孩儿似的撒娇。
冲澡出来,裴杨接到习睿云又一通语音电话。
“成了。”习睿云笑着说,“这傻逼真的不禁逗,还真以为自己赌运好,再加上我雇的那美妞煽风点火,一天半时间就输了百来万。现在还不出,就等邮轮在澳门停靠了,赌场债主会处理他。”
“怎么处理?”裴杨懒洋洋喝着水。
“打掉几颗牙齿,弄残一条胳膊?不知道,等他给家里打电话筹钱吧。”
张峻躺在杂物间的地板上,有人踢了他一脚,让他给家里打电话。他个子高大,以前还是体育生,后来又勤于健身,被扣住的时候还挣扎了一番,可惜敌不过练家子。
张峻嘴唇动了动,发现齿缝里源源不断地流着血,似乎是断了颗牙。他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