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平倒是从来不打林笙的脸,因为打脸外人看的见,此刻一下子甩来的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把林笙那本就瘦小的身体直接甩趴在了地上。
痛,很痛,但心里的怕更是占了上风,多年挨打的经验甚至让林笙再痛都不敢在林书平面前去捂住伤口揉一揉。
林书平暴躁地扯开了领带、脱了西装丢到了一边。
他拿着手机点开了林笙班主任给他发来的东西,蹲下了身,一只手拽着林笙的头发,一只手捏着手机怼向林笙没被包裹的那只眼睛,一声声爆裂地呵道。
“你他妈给老子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皮厚了都敢骗老子了,隔壁那个姓廖的,什么下雨天扶老人,老人生日,从一开始就合着伙耍老子是吧,啊!”
“你他妈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同性恋,去卖?老子他妈是少你一口饭了,还是饿死你了?你敢给老子干出这种事。”
“老子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看老子今天弄不弄死你。”
林书平的话说到最后泛上了浓烈的气音,这些话每说一句,就有连绵不绝的巴掌落在林笙的脸上。
小孩的脸本就生的白嫩,没过一会,就肿的如同被马蜂叮了一般,那巴掌印手指根根分明,比邱岩的那次来的严重得多,甚至有些,落在了那只本就受了伤的眼睛上。
缝合没多久的伤口应该是被打得迸裂了,白色纱布泛出了丝丝点点的血色。
林书平在看到那血色的时候也顿了顿手里的动作,不过也只是一瞬。
他是医生,打哪会闹出多严重的事他心里一清二楚,总归这伤死不了人。
“我今晚就给你班主任打电话请假,这一个星期你都不用去学校了,老子今天就是把你这张脸打残了,都没人知道!”
“一个男的长的细皮嫩rou,就他妈天生出去卖的货,和你那个狐狸Jing妈一样。”
“网上那些帖子说你的话说的有错吗?啊!你他妈的还敢搞同性恋,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变态。”
“他妈的从小就是个哑巴,有多少人背后笑老子你知不知道!”
“你他妈的、你他妈…”
林书平的拳脚混着辱骂从进家门的那一刻就没有停下,林笙躺在地上蜷缩着四肢,只能一味的承受。
刚刚林书平把手机放到他眼前,其实他根本就来不及看那上头评论的话,只隐约看见了同性恋、变态、男ji几个难听的字眼,还有一张廖慕阳抱着他仿若在亲吻的照片。
信息知道的不全面,但和林书平的话串联起来也能让林笙得知了大概的前因后果。
林笙做不出反驳,也不想做,甚至头一次生出了几分咬牙抗衡的心。
别的事都可以退缩,只有他和廖慕阳的关系他不想,他和廖慕阳就是在一起了,谁也不能让他改变这个在心底紧紧扎根的认知。
五十岁的人拳打脚踢一阵也就提不上太多的力气了,林书平喘着粗重的呼吸,去了一旁的杂物间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
浑身的痛让林笙分不出Jing神去看林书平在做什么,直到一盆冰水在瞬间泼shi了他的全身。
林笙颤抖着抬起了头,就看见那许多年没被拿出的鞭子呼啸在了眼前。
第一鞭落在了本就红肿无比的侧脸。
见过以前农村抽驴干活的小皮鞭吗?看似无害却能让皮糙rou厚的驴都扛不住疼痛一个劲上前冲的那种。
鞭子带过的疼自脸蔓延全身,正如林书平的话,他不用再顾及林笙的伤会被别人看见,那下手的地方也是随心所欲的肆意。
厚实的羽绒服早已在拉扯中被褪去,如今的林笙不过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运动单衣。
星星点点的血色蔓延在白色的运动衣上,依旧刺不出林书平一点的心软,甚至像是一头野兽寻见了血腥愈发的兴奋。
挥着皮鞭的手累了,他拽着林笙的头发把人拖进了浴室。
那手压着无力挣扎的人,一次次将鼻腔浸压在那放满水的浴缸。
周而复始,任由那温热的泪水混着淡淡的血腥淹没在冰冷的水中,无视生命受到威胁时那自嗓间弥漫出的微弱气音,残忍兴奋的不似一个人父,甚至不似一个人。
二十一世纪了,这种古代才有的刑法混着皮开rou绽这个词,在今夜重现在了一个高端知识分子的家里。
难听的词,喧嚣的怒骂不绝于耳,林书平不给人丝毫表达的机会,也不在乎一个认不认错的结果,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不管是今天的,还是在假面下累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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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出头的时候,廖慕阳在窗边看见了林笙和林书平回家。
二楼的窗户终究是离隔壁的家门口有点远,廖慕阳看不清小朋友的表情,只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家门。
他和林笙的联系在林笙手机没电的时候断开了,那时小朋友的处境还算正常。
但他自前几次林笙身上的伤、和林笙对林书平的惧怕中,多多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