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朗畅摸摸额角:“《凌霄》,我试镜了四次。”
董乐涵呆呆看着他。
乔朗畅继续:“《未央》这剧,我被遛了两年,中间被换两次。”微微直身,把自己融进窗户透进的余晖里:“这世上有才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该你出头?”
天还早,出了公司,乔朗畅回了趟自己家,现在他基本不在这里过夜了,但保姆还是雇着,他也隔天会回来吃顿饭拿点东西,陆鸣涧下班早会来陪他吃,屈俪君一般没事也会来。对于他俩的事,屈俪君一直没有明确表过态,只偶尔会有微词,可能“婚前同居”这种行为,对上辈人而言,多少还是会有些觉膈应。也是因此,乔朗畅眼下也还不敢提“彻底”搬家的事。
今天陆鸣涧要加班,屈俪君过来陪他吃了饭,聊聊现状。乔朗畅恢复得挺不错,而且复出第一弹也相当成功,接下就该进组早该开拍的那部戏了,不过考虑到他的现状,制片方也“体贴”地改变了一些计划,把预定在上海拍摄的大部分戏份挪到了北京,这样他接下半年倒也不必常驻外地。
吃完饭,乔朗畅取了点东西回陆鸣涧那里。屈俪君没有阻拦,只不轻不重说了句“现在又不是旧时代,为什么不能两边住?”,让乔朗畅耳根燥了许久,但半路回想,又品出点其他味道……其实,也的确不是不行,就是保姆不能再住家,而且那张有点年龄的床也得换一换……
回到别墅照例先撸了阵酷基,乔朗畅才开始干正事,拿个本子趴在桌上写写画画,偶尔锁眉沉思,偶尔托腮沉yin,看来颇费脑力。
陆鸣涧进门时,见到的就是那么一副场景。换了鞋走过去,还没来得及瞄上一眼就见他合上本子,双手还放在上面压住:“歌词,我还没完成,太乱了,现在不能看。”
一手落在他肩上,一手隔着黑色毛衣撸撸他修长的脊背,陆鸣涧眉梢不屑般轻抖:“你还真听那两傻子的,要给他们婚礼写歌?”
“别这么说,”乔朗畅不太满意的他的轻慢:“魏总一直很维护我,再说他也不是要求我专门给他们婚礼写,只是知道我最近在创作,建议在婚礼上表演而已,如果效果达到预期,可能作为我今年的第一首单曲发行。”
“这倒行。”那人点头,“那场景也只适合做练习。”
有点无语,乔朗畅拍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个盒子放桌上。
陆鸣涧会意打开,面上乍起一抹欣慰笑意。
“你去年的生日礼物,我才想起。”乔朗畅两手继续叠放在本子上,微微低眸。
没接话,陆鸣涧右手松开左手腕的表链取下那块戴了有年头的表,空空的手腕伸到青年面前,用意了然。
乔朗畅看他一眼,眸光似有几分不满,但还是乖顺地拿起盒子里的表给他套进手腕,认真扣上——大小合适。
银色表,金属链,表盘简约不失大气,确实是陆鸣涧的喜好。低头在那个漂亮的鼻尖落下一吻:“谢谢,我很喜欢。”放开他拉张椅子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A4纸,“不过介于这份礼物晚到了这么久,我觉得你还应该对我做点弥补。”说着话,纸已经送到他面前。
乔朗畅接过很快扫了眼,困惑般揉揉额角:“特殊时期监护人?”
陆鸣涧解释:“就是我有什么意外,比如万一七老八十以后失智了,你就是我的监护人,要负责安排我的生活。”
条件反射般一皱眉,乔朗畅把那一叠“责任”推远:“想那么远干嘛?谁先死都不知道呢。再说万一……”话没完,就觉眼前一暗,贴来的炽热强势把余下的话给他憋回了肚子里。
这个吻霸道而绵长,让乔朗畅渐渐都有些力不从心,只知道被动迎合,意识却因为窒息而一点点被抽离。
幸好,陆鸣涧懂得拿捏尺度。撩拨到位,没有执意继续进取,放开他,只是把两人的椅子拉到相贴。
“没万一。”一言淡出,但坚定不容置疑,伸手把刚刚被他推乱的纸挪回摆正:“签了这个,就是让你对我负责到底。”
乔朗畅还在平复呼吸。
“你当初也想让我签这样一份材料的,还记得么?”话锋一转,陆鸣涧开口带着引导性。
“我也有?”chao红才退的脸上浮起一重惑色,乔朗畅琢磨片刻,“这样的话,为什么我目前的监护人是屈阿姨?”
即便有准备,陆鸣涧的目光还是垂了垂,但无意回避:“因为我拒绝了。”
“啊?”乔朗畅惊讶过后,陷入沉默,但看表情不是忿怒或不平,而仅仅是困惑。
留了两分钟让他思绪沉淀。陆鸣涧再开口,流露的却是真情实感的懊恼:“没有这份材料,你在医院那会儿,我就像个透明人,守在床边却无权为你签哪怕仅仅是加减一种药物的同意书,你出院后,我无法把你留在身边照顾,更无权过问你的生活和将来要怎么安排,你知道那时我有多无力?只是幸好那个有权力做这些决定的是屈律师,如果换做其他人,万一是王晋纲……”攥紧的拳头捶下去,厚重的桌面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