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的沉yin,陆鸣涧转向他的目光平淡而充溢理智:“东来,我们确实是结束了,我之前所以不想和你正面遭遇,一方面是想避免尴尬,另一方面是不想畅畅知道那段我不想提起的过往。没错,你刚走时,我气急败坏过,也一度失去理智,生过不少疯狂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后来,我开始颓废,干过一些蠢事,但那些在我决定和畅畅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成为过去式,我已经迈过去了!至少——”稍顿,“和你的那段过往,我放下了。也是那时我才清楚,对待感情,我自始至终不想随意,我和畅畅,是要结婚的。”
“结婚?”华东来听这两字失笑,“你确定?你俩合适?”一向云淡风轻的人,到这里竟有些急躁了:“你和他,学识阅历人生目标,哪一点匹配?而且他为什么和你在一起你清楚么?就这么轻易说结婚,你指望被谁看好?”
“我们或许在很多方面有差距,但我们磨合得很好。”面对连珠炮似的质问,陆鸣涧条理清晰:“其实我还应该谢谢你,经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想通一件事,决定两个人能否走到最后的,从来都不是身份家世或者你说的学识阅历,甚至不是兴趣爱好,而是性格能否相容、人生理想是否一致!我和畅畅,即便很多方面天差地别,但幸在,我们追求一致、也能互相欣赏;我和你,即便绝大多数特质都兼容,但核心不在一条线上,我对功成名就的执着,于你是迂腐不已的固步自封,而你的自由随心,在我是不负责任的无稽散漫,所以我们不适配!婚姻是一种理想,同时也是一种束缚,把个人自由看太重的人,不适合踏入,所以,”轻叹一气,“我和你,才是注定不能走到最后的。”
死死盯着他,华东来的目光在经历了忿怒、不甘、失落,以及长达半分钟的迷茫之后,终于归于平淡:“所以,就这样了?这是你的最终决定?”
“对!”陆鸣涧点头,轻,但果断。
送客归来,目光不经意一个流动,轻易捕捉到楼梯的雕花栏杆缝隙里,透出的那抹熟悉的色彩。
“畅畅,”闲庭漫步踱过去,看着怀抱胖黄的青年懒散坐在楼梯上,陆鸣涧一笑莞尔:“洗完了?”
“嗯。”青年乖巧地点点头,慢慢站起来:“我要回去了。”话是这么说,脚步没动。
一上一下,两人就这么无声站了一会儿。陆鸣涧看着青年,青年撸着猫。
不知道多久,楼梯上的人终于走下来,把猫放回猫笼,关上门,转身却撞上一堵人墙。下意识想后退一步,腰却被那双有力的臂膀狠狠捞去,腰胯相贴。男人低头,两片炽热压着他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打理而有些走形的刘海,在额上落下执念深重的一吻。
乔朗畅没抗拒,也不迎合。
“晚了,在这儿睡吧。”温和的声音,却透着蛊惑的魔性。
乔朗畅抬起眸子,不说话。
“屈律师知道我们的事。”陆鸣涧嘴唇又点点他鼻尖。
好不容易开口,青年说的却是:“行李在车上。”
轻笑出声,男人抽回一手捏捏他最近饱满些的脸颊:“你卧室里的衣服都在原位。”
“好吧,走。”这一次,乔朗畅十分爽快,牵起他上楼梯,不忘认真提醒一句:“给屈阿姨的电话,你打。”
……
夜深人静。
保持许久的姿势变了变,臂弯微微一松,被子滑落一些,露出青年肩头一片莹白的肌肤。
像是受了点惊,青年睁开眼,迷茫的眸子轻带水光,三分委屈、七分纳闷投向上方。
快速重新拉上被子把两人裹严实,男人微微讪笑:“躺下来睡不?”
“嗯~”青年喉咙里出了一声慵懒的轻哼,扭腰貌似想微调下坐姿,脸随之侧了侧,饱满的唇瓣有意无意从男人的下巴往斜上划出一条弧线,贴着嘴角而过。被小心放平在枕上,委屈般嘀咕,“老陆,有点疼。”
“……”已经被某种气息裹挟的空气里,传出陆鸣涧愤恨又无奈的声音:“那你还撩?”
半夜辛劳。
一觉醒,天早亮了。周末,不用赶着起来奔波的感觉挺不错。陆鸣涧轻轻收回被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小心替身边熟睡的人压实被角,自己则很小幅度地翻身躺平,闭眼继续养神。
不过几分钟。
“几点了?”耳边传来轻微而含糊的询问。
陆鸣涧睁眼:“七点多点,早呢,继续睡吧。”
青年很轻的哼唧了声:“我今天要去趟公司,昨天约好的。”
“陌上春么?”陆鸣涧的第一反应,“新任CEO人选我已经推给董事会和股东了,这周据说已经谈妥,你要在签约前见一下人也好。”
“不是。”乔朗畅也翻身躺平:“是去工作室,这两天可能要安排个正式的出镜,有些事要谈一下。”
是这样……陆鸣涧忽然想起昨天营销号里看到的内容,蹙眉:“我听说,有对家想黑你,趁机抽取你的资源?”
“嗯。”乔朗畅没否认,“也不一定是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