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扯了扯,华东来直接放弃:“算了,不喝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摸着下巴:“想骂也行。打架就算了,我不欺负小朋友。”
直面这□□裸的挑衅,乔朗畅还真差点没忍住,就放在两三年前,也不用质疑,此刻地上就是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但今时不同往日,人心险恶,他这张脸也有更重要的用武之地,没必要损耗在这里。
“小朋友?”乔朗畅不屑轻哼:“那你是什么?为抢小孩儿的糖满口谎言背后捅刀的丑陋中年人?”
勾勾嘴角,对方对这恶意满满的“人身攻击”倒是不在意:“善意的谎言而已。小朋友受不了打击,我尽量留给你反应接受的空间。不过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曝光,还有什么细节想知道的,抓紧时间问吧。”
攥紧拳头,乔朗畅强压下把这斯文人渣暴打后扔出去的冲动——谁让他的确有问题要问呢?
“你当年为什么离开?”
皱皱眉,华东来看他的眼神几分不满:“小朋友要认真听大人讲话,第一次见面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在一个地方久待,那句名言叫什么?世界那么大,我得去看看。”
“就这原因?”能把不负责任说得这么随意坦荡,乔朗畅觉得自己的三观有些崩塌,“你就单方面分手跑了?”
“分手?”对方似莫名:“谁说分手了?我可没说过,你问问陆鸣涧说过没?”
原以为刚才那一通已经够惊人,没想不过一个转瞬,更逆天的反转就出现了:简简单单两个反问,就把自以为受害者的乔朗畅钉在了插足者的耻辱柱上!
“放屁!”乔朗畅从牙缝里挤出两字。
无视他的反应,华东来懒洋洋:“陆鸣涧说过我和他分手了?”
“他说没想过你还会出现!”乔朗畅似刀的目光盯着他:“凭空消失那么多年,就算结过婚也该离了,你现在张口就来,是多大的脸?”
“还是那句话,”那人慢悠悠,闲散的口气和乔朗畅的怒不可遏形成鲜明对比:“我没说分,陆鸣涧也没说分,那其他就都无关紧要。”顿了顿,脸色倒是正经了点:“知道一年前为什么我会在那个地方和你们相遇么?”
乔朗畅不答。
“是为见你。”饶有趣味的目光盯着他,彼者不紧不慢:“说实话,我对他的新伴侣有过很多设想,低调智慧亦或儒雅逸群?但万万没想到,会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娱乐明星!后来总算明白了,逢场作戏嘛,的确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外表看顺眼就行。”
额角突跳了下,乔朗畅努力控制情绪:这番看似轻飘的话语其实个个字都准确敲打在他的七寸上,就是要引爆他已经快膨胀到极限的怒气。但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让他得逞!冷哼:“逢场做戏能做上两三年?”
“哦?”对方依旧不太上心的样子:“那为什么谈了这么久的感情一点进展都没有?结婚不说,除了魏津哲,陆鸣涧的亲友圈里还有其他人知道你的存在么?”
乔朗畅语塞。这一次,对方也没有继续往深处捅刀。
静默了半分钟之久。
乔朗畅的情绪似乎平复不少,面无表情看着对方:“就算没有公开,你也应该很清楚,我和他没有结束、”
摇摇头,华东来深色的眸子竟透同情:“小朋友,你清醒一点,你们这段关系从来就没被承认过,谈什么结束?如果你正视这个问题,就应该明白他不想公开的原因,你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话有点耳熟,是魏津哲用来形容华东来本人和陆鸣涧的。
乔朗畅平淡:“你俩是一个世界的人么?如果那样,你为什么会消失十年?”
“那的确是我自私的一面,但不代表我不重视这段感情。”华东来终于不再作态,“知道为什么那次相遇后我等了大半年才又现身么?因为我要确认你俩不会有结果!陆鸣涧需要的是一个低调智慧的恋人,而你耀眼且浮夸,不夸张的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一旦爆炸,毁人毁己。”
这一点,乔朗畅无法反驳,但也不曾示弱:“说这么多,你问过陆鸣涧的意见么?对于一个随时随地会凭心情玩失踪的人,却有资格指责别人不安分?”
“每个人都有缺点,”受质问的人十指交叉,态度自若:“关键不在于谁比谁更不堪,而是身边人包容你到什么程度。”目光四十五度往上抬了抬:“既然你自己不敢面对,就由我来说破吧。陆鸣涧是不可能公开认爱一个流量明星的,和你在一起他要面临事业和名誉上的风险是选择普通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你们要有结果,唯一的办法是你低调退圈,但你做不到,甚至连考虑的勇气都没有!”
乔朗畅不语,眼神折射轻蔑。
那人耸耸肩:“说到现在,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了,还有什么疑问么?”抽手叩叩额角:“哦,还有件事,我现在搬到了陆鸣涧隔壁,偶尔会到他那里喝酒聊天。下次如果巧遇,不要太惊讶。”
听这话,乔朗畅眉峰一跳,瞳孔缩了缩:“所以,你是一定要横插这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