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樵晃了晃头,说道:“没什么。”
前世的沈樵没被周顾封杀,没有提前感受到社会的毒打,情绪不算激烈,也因此被菲利普催眠的更深。这句在他被注射毒.品之前由他亲口说出的话,在他心里已经泛不起一丝涟漪。
针剂被注射进肌肤,曲误弦疼得都哭不出来。
他只记得,他好热,好热……
等周顾他们找到曲误弦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室的糜.乱。
周顾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什么都离他远去了。
他看到那个恶心的男人用肮脏的双手触碰他的宝贝,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
他冲上前去拽起那个男人,一拳一拳的挥向他。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得死。
一众刑警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分开他们,宋边溪急得脑仁都在疼,还是莫舞雩说了一句:“周顾,你的未婚夫还在等你。”
就是这句话拉回了周顾的理智,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曲误弦的身上,蒙着曲误弦的头,不让别人看到曲误弦一星半点。
等曲误弦醒来的时候,盯着医院的天花板,他说不出话来。
周顾轻声问:“乔乔,喝水吗?”
说着,周顾倒了一杯温水凑近曲误弦的唇,曲误弦勉强喝了一点,又躺了下去。
周顾见曲误弦不想说话,他给曲误弦盖上被子,就要离开。他想,曲误弦可能会希望自己待会儿。
在他身后,曲误弦嗓音沙哑地问:“你为什么要走?你是嫌弃我了吗?”
周顾的身体僵住了,他立刻转身回到曲误弦的身边,说道:“没有,乔乔,我没有。”
说着,他低下头,就要吻上曲误弦的唇——他要告诉乔乔,他一直爱他。
在双唇接触的前一秒,曲误弦突然别开了头,冷冷地说:“你出去。”
周顾讷讷无言,半晌,他才说道:“好,乔乔,你有事记得叫我。”
第二天,周顾是被惨叫声叫醒的。他飞快地跑进病房,就见到曲误弦在床上打滚,嘴里疯狂的嚎叫。
曲误弦产生了戒断反应。
一众医生护士忙了许久,才让曲误弦平静下来。
周顾在旁边一步都没有离开,他看着他的乔乔在痛苦、在挣扎,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说“乔乔,我供你吸一辈子”。
但不行,曲误弦不会喜欢那样的人生。
曲误弦累得睡着了,周顾走到医院的吸烟区,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曲误弦的身体还没有好透,现在不能进戒.毒.所。等曲误弦的身体康复了,他就面临着进戒.毒.所的命运。
不只是宋边溪亲眼看到曲误弦被毒.品折磨的样子,周顾也不能让曲误弦就这么被毒.品毁了一生。
曲误弦必须戒.毒。
他给律师打了电话:“沈樵要被判多少年?”
电话对面的律师在解释什么,周顾不用听都知道,无外乎是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证明是沈樵绑架了曲误弦,没有证据证明是沈樵给曲误弦注射了毒.品,没有证据证明是沈樵找人……糟.蹋了曲误弦。
证据,证据……
周顾气得浑身发抖。
沈樵做了这样的事,凭什么不用负责?
沈樵就该被判死刑。
周顾不想听律师的废话,他冷声说:“我要沈樵被判死刑,再不行无期,总之,他别想被轻轻放过。”
周顾又吸了一支烟。
周顾回到病房的时候,曲误弦已经醒了。曲误弦看着天花板,没看周顾:“顾哥,我想吃小区附近那家蛋糕店的草莓慕斯。”
曲误弦说话了!
曲误弦要吃东西了!
别说草莓慕斯,就是星星,周顾都能摘回来。
周顾说:“好,我现在就让人送来。”
曲误弦说:“我想你亲自去买。”
周顾迟疑了。曲误弦不见外人,一旦周顾离开,身边连个照顾曲误弦的人都没有。
他的迟疑惹怒了曲误弦:“怎么,这是觉得我脏了,不配了?既然如此,周总何必还在这里看我碍眼?”
这叫什么话呢?连周总都出来了……
周顾知道,曲误弦之所以这样,只是想证明周顾还爱他。周顾愿意照顾曲误弦的心情,于是他说:“好,我这就去买。”
离开医院前,他嘱咐医生护士好好照顾曲误弦——这家医院周家有股份,他的话不怕没有人听。
路上堵车,明明已是深秋,周顾却热出了一身汗。等周顾买完蛋糕回来的时候,看起来着实狼狈。但他怀里小小的蛋糕盒却没有丝毫损伤。
路上太堵了,周顾怕曲误弦等得着急,在快到医院的时候干脆就靠边停车,打算自己跑回医院。
在某个十字路口,周顾看到了他的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