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俯下身子,手指温柔的抚摸沈樵的眼角,吓得沈樵觉得可能下一刻菲利普就能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菲利普温温柔柔地说:“沈,下次你要是再不乖,就不是这次这样轻柔的惩罚了哦。”
沈樵瞬间浑身发冷。
原来如此……
他不再泡吧,不再滥.交,不再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所以菲利普不开心了。他要写歌,他要重新回到光明的地带,所以菲利普要惩罚他。
不论是轮.jian,还是注射上.瘾.性更强的毒.品,都是惩罚。
沈樵紧张的牙齿不停地磕碰,他努力了许久,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菲利普的嘴角含笑,似乎是在回答一个可爱的小朋友提出的可爱的问题:“我都说过了,当然是因为我们都应该活在地狱呀。”
沈樵想杀人。
菲利普似乎感受到了沈樵的怒气,他问:“沈,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我呀?”
看着沈樵瞬间僵硬的身体,菲利普没有一点生气:“沈,虽然我不能让你杀了我,但我可以让你杀别人出气呀。”
沈樵惊疑不定。
菲利普拍了拍手,门被打开,几个白人壮汉拎着几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
沈樵看过去,却在下一瞬间眉目含冰:那几个浑身是血的人,就是昨晚轮.jian他的人。
沈樵看向菲利普,菲利普笑着说:“沈,看到了吗,那群就是糟.蹋了你的混蛋,想不想杀了他们?”
说着,菲利普递给沈樵一把刀,一把尖锐的、在光线的反射下闪着寒光的刀。
沈樵不敢接,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菲利普晃着手里的刀:“当然是让你出气呀。”
沈樵垂下眼睛,问道:“如果我不动手呢?”
菲利普耸耸肩,用一种轻松的声音说:“我也不知道。但……这个屋子里必须见血哦。”
沈樵不可置信的看向菲利普,菲利普依旧是轻松玩笑的神色,就好像他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有趣的恶作剧,说了一句好笑的笑话。
但他做的是不是恶作剧能够概括的,说出的话也不是笑话。
他是认真的。
今天,这个屋子必须流血,不是那几个人.渣的,就是沈樵的。
沈樵不想死,他想活。
沈樵颤抖着拿起刀,慢慢走向那几个人.渣。
恨他们吗?那是当然的。面对轮.jian自己的人.渣,谁会不恨呢?但要亲手杀死他们吗?换作平常,沈樵一定做不到。
沈樵再如何,他也是太平盛世长大的。国内禁.qiang,治安又是国际都有名的安全,沈樵从小到大连抢劫都没遇见过。他甚至还没有打过架,二十多岁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吸.毒除外,美国法律认为吸.毒无罪。
他从未想过杀人,拿着一把带着森然光泽的刀,去结束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怕,但他更怕死去的人是自己。
沈樵清楚地记得,他把刀插进一个人的胸膛,鲜血喷了他满脸。他甚至都不记得那个人被刀子捅进身体后是什么反应了,他只记得他自己捅了一刀又一刀,杀了一个又一个人。
最后沈樵整个人都麻木了,他机械地重复着动作,直到菲利普拉他起来。他呆呆地望着菲利普,眼神里都没有焦距。
菲利普温柔地擦着他脸上的血迹,但只是越擦越乱,越擦越显得可怖。
菲利普用堪称温柔的声音说:“沈,你做得很好,从今天起,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了。所有对不起你的人,你都可以惩罚他们。你记住,所以对不起你的人,都可以被惩罚。”
很长一段时间内,沈樵的耳边总是回荡着这句话:所以对不起你的人,都可以被惩罚。
他甚至记不得他惩罚了多少人。
抢他资源的男歌手,他弄坏了他的嗓子;不想和他结婚的男朋友,他剁了他的命根子;骂他的黑粉,他让他被飞驰分卡车撞的血.rou.模.糊。
如菲利普所言,“所以对不起你的人,都可以被惩罚”。
他惩罚了太多人,他开始习惯甚至享受这种掌握别人生命的感觉——太快乐了,这实在是太快乐了。站在那些人面前,他就是神。
也许是他的表现越来越不像一个正常人,菲利普带他去见了“Teacher”。
所谓的“Teacher”,是一个打扮的非常花枝招展的男人。明明是一个一米九的身材魁梧的白人大汉,却非要穿花裙子、戴假发,脸上甚至还化着妆。
这哪来的神经病?但沈樵不敢表露出来。他低着头,装成恭顺的样子。
“Teacher”用一种沈樵接受不了的拿腔拿调的语气说:“亲爱的沈,欢迎来到Angela,你将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新成员。”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人,菲利普居然在他面前恭敬的低头——能让一个疯子低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