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炀轻轻舒出一口气，他无奈地看向打着石膏的胳膊，心想叶衍肯定串通好了医生。
“我妈那边……先瞒着吧，我不想她担心。”苏炀说。
“你之前天天回家，突然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她不会怀疑吗？”叶衍摸着苏炀的头发，苏炀身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身上的伤疼不疼？”
苏炀摇摇头：“过几天再跟我妈说吧。”
“都听你的。”叶衍叫秘书把电脑拿过来，还有一些要签名的文件，病房很大，除去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整个环境就跟家里一样。
苏炀愣愣地发着呆，叶衍在一边签完名字，发现苏炀还靠坐着。
“在想什么？”
苏炀摇摇头：“没。”他试着动了一下手指，这手，恐怕再也不能弹钢琴了，前段时间苏若芸还说给他买架钢琴，他还没给叶衍弹过曲子。
第二天苏炀接到了苏若芸的电话，苏炀编了个谎说今天不回去，苏若芸没有怀疑，叶衍一下班就往医院跑，中午钱亿过来了。
“我就一段时间不在，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钱亿带了两串提子，苏炀喜欢吃提子，他本想着买些其他东西，但又不知道苏炀能不能吃，就没敢多买了。
苏炀苦涩地摇摇头：“你怎么有空来了？”
“刚拍完戏，过来看看你，唐殊文把楚楚的戏份删了，让我来演了。”钱亿把提子洗干净拿出来，“那天唐殊文跟叶衍打电话时我偷听到的，你胳膊没事吧？诶，看起来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有看见我的替身吗？”苏炀忽然问。
“啊？”钱亿一时间没明白苏炀的意思。
“唐殊文给我找的替身，我还有段床戏没拍，叶总一直不让我拍，本来跟唐殊文说好趁叶总不在的时候拍的，但没想到……”苏炀沉默了一会，继续道，“跟楚楚有关？”
“你这反射弧也是有点慢。”钱亿把提子往苏炀嘴里塞，“楚楚串通好威亚师傅，但她一个小艺人肯定没这本事，叶衍他们还在找幕后黑手。”
“居然是她……”苏炀喃喃道。
“楚楚是周以寒的脑残粉。”钱亿又说道，“我那天从酒店出来，看到楚楚在蹲周以寒，像……私生。”
“你不是有地方住吗？去酒店干什么？”苏炀问道。
“哎，你别管这个。”钱亿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反正那个楚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跟周以寒有没有关系。”
“周以寒不是这样的人吧。”苏炀说，“他应该不会用这些小手段。”
钱亿点点头：“我也觉得，周以寒的风评一直挺好的，他骨子高傲，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不然当年也不会毅然决然离开了。这倒像是他经纪人会做的事情。”
“我没跟他经纪人交流过，没结梁子啊。”苏炀仔细想了想，他跟Linda没有什么正面交锋，Linda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害他，因为他抢了周以寒的角色？但是那天他问叶衍，叶衍说漏嘴了，这角色本来就是他的。
“Linda跟许开云有梁子。”钱亿人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他继续道，“Linda一直瞧不上许开云，Linda曾经也是安宁的经纪人，不过这事没几个人知道。Linda当年的路子不行，带的人都火不了，也抢不到什么资源，就辞职了。反倒是许开云，无论带谁都会火，但是许开云把人带火之后就会丢给别的经纪人，这你也知道。虽然安宁表面上是另外一个经纪人厉害，但内部的人都知道，许开云才是安宁的金牌经纪人。”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看帖子，都说Linda对艺人很好。”
“放屁。”钱亿翻了个白眼，“我曾经就是Linda带的人，她要是觉得这个人不会火，那就把你丢在一边，给你画大饼，在周以寒走之前，Linda捧的人，没一个火的。”
苏炀听着钱亿列举出来的名字，他基本都没有听过。
“总之Linda就是个大煞笔，她把周以寒骗到手之后，才知道叶衍是安宁的总裁，但这时候后悔也没有用了。不知道叶衍的身份时，签约周以寒之后，Linda一点都不管周以寒的死活，直到叶衍开始接手安宁，Linda才重视周以寒。”
钱亿吃了几颗提子，又继续道：“但那时候周以寒满身都是黑点，离开叶衍之后，没有人再给他遮羞，Linda手忙脚乱，花了大价钱给周以寒洗白，她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呢，殊不知那全是叶衍做的。”
苏炀沉默着，他用没受伤的手把提子端到自己面前，钱亿摸了个空，他低头扯下几颗提子：“叶衍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国外的事情他管不了，国内的事情他能管，所以周以寒在国内的评价特别好。众所周知，互联网没有记忆，久而久之，人们也都忘了周以寒曾经也是一个黑点满身的艺人了。”
苏炀回想起自己进入娱乐圈到现在的过往，他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只有他，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一个个体，殊不知，他走的，确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