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该怎么说,他便把电话打了过去,温言接得非常快,以致于他仓促地舌头都打了一下结,才放低声音开口道:“言言,你……还没睡呢?”
蒙楝也立刻向他投来一个“堂堂陆帅居然怕老婆”的嘲讽眼神。
陆杉直接无视,走到一边,认真地听温言说话。
“你不是也没睡?”
听筒里,温言的声音很平静。
“嗯,我一直……睡不着。”陆杉走到更远处,将声音压得更加低沉柔和,耳垂微微红了,说,“我想你了。”
蒙楝:……
余臣:……
当众这样说,他确实有点不自然,就像被人在大街上扒光了衣服似的。
那边,温言淡淡地笑了一下,问:“那要视频吗?全息的也行。”
顿时,陆杉尴尬全无,冷汗唰地冒了满身。
他连忙稳住心态,故作随意道:“不用了吧,太晚了,我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你要早点儿睡,我、我也检讨自己,以后就算……再想你,也不能大半夜给你打电话了。”
“哦。”温言无可无不可地应着,“那我挂了?”
“……好。”陆杉满心忐忑,“那晚安。”
“晚安,你也不要熬夜,平时注意休息。”温言周全地说完,这才挂了电话。
然后陆杉就后悔了。
蒙楝出的是什么馊主意?电话打完,他更迷茫更紧张了!
难道是做贼心虚?
他拿着手机来来回回地踱步,终于连余臣都看不下去了,说:“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小言哥真地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夸这里的装修风格别致呢。”
蒙楝附和道:“没错,要是真被吓得说了实话,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好像的确如此。
陆杉只得暂时听了两位损友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和蒙楝回书房继续商量事情。
余臣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打游戏。
唯独温言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两个接连上演此地无银三百两,把破绽明晃晃地挂在胸前……
他们在隐瞒什么?
他们又为什么会大半夜在酒店里?!
他气得一晚上都没睡,肚子也胀得难受,清早便向李修请了半天假,准备补个觉再去上班。
浑浑噩噩地躺到中午,炎飏过来帮他收拾家务,发现他竟然一直窝在床上,立刻吓了一跳。
“言言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温言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垂着头一脸烦躁道:“没有。”
很明显,是心情不好。
炎飏就疑惑了,这几天陆杉在,温言又恢复了味觉和嗅觉,按理说应该很开心。
难道是因为……
“你是不是又……犯依赖症了?因为陆杉不在,所以你就……”他试探着说。
温言的脸色立刻黑了。
他抬起头看着炎飏,眼里带着血丝,“他昨天晚上跟别的Omega在一起,我已经发现了,他还跟我说谎。”
炎飏:!
“怎么可能?”炎飏坐在温言床边,坚定地说,“陆杉不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他不是,可是事实如此。”
“不,我敢保证,他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不如你问问他……”
“为什么要我问他?”温言的语气相当不悦,“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为什么不能主动跟我说呢?”
“言言。”炎飏苦口婆心地劝,“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你……”
“你别说了!你究竟是谁的爸爸?”温言大声道。
炎飏顿时吃瘪闭嘴,温言别开眼神,揉了揉头发。
他知道,他的信息素不稳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情绪,怀孕也会影响情绪,会让他非常容易冲动和胡思乱想,经过一夜的积怨,他终于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可为什么他脱口而出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句话呢?
他有点想要逃避,便掀开被子下床,说:“对不起,我先去上班了。”
“言言。”炎飏站起来,“要不你今天就休息吧?”
“已经休息了半天了。”温言往浴室走,“我上班的时候心情会好一些。”
“那我给你做饭?”
“不必,我出去吃,家里太闷了。”温言说完便关上了浴室门。
炎飏彻底没辙了。
到了蛋糕店,李修一眼就看出他状态不对,连忙问:“小陆,你没事吧?”
温言勉强一笑,对李修摇了摇头,然后不断地给自己找事情做。
他现在比之前冷静了一些。
他相信陆杉,也相信余臣,可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尤其是陆杉。
他太了解陆杉了,能在余臣之后立刻打电话给他,分明就是心虚。
可是都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