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边有空出的座位,您来这坐吧。”
“好,谢谢。”谢书亦拖着行李箱跟随乘务员来到座位。他把行李箱放好,坐下后长叹一口气。
他转头望向窗外,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列车在呼啸的北风中越走越远,他的心也跟随这辆列车一同逃离这座城市。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松了口气,空落落的心里似乎正在被东西堆满。
歇了一会儿,谢书亦到餐车前勉强解决了晚餐,吃过晚饭,拿看了会随身带的书,便进入了梦乡。
这夜睡的及其不安稳,一是坐着睡累,二是列车是不是就要晃几下。总之,谢书亦这夜睡的特别累。心里累身体更累。
在经历十几个小时后,终于到站了。谢书亦揉着僵硬的脖颈,跟随人流走出了车站。
冷是这座城市给谢书亦留下的第一个印象。
而适应了这座城市的冷的景老板正在进行大扫除。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似乎还有些期待,以至于边打扫卫生边往门外瞅。
正忙的起劲,电话响了。
他一手拄在拖把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语气不耐烦的说道:“有事?”
电话里的人似乎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调侃,“景老板很忙?”
景洛:“忙,忙着接客”
“这是换工作了?”
“……没事挂了。”
电话里的人笑着叹口气,妥协道:“等等,说正经的,你忙什么呢?”
景洛:“接客,有预约。”
景洛在舟青镇上经营着一家民宿,平时旅游旺季时客流量不少,也就过年的时候冷清些。
但他不喜欢冷清。
“这大过年的还有人来,是离家出走?”
“……不知道。”
景老板彻底把天聊死了。
电话里的人沉默片刻,说:“……忙吧挂了。”
“拜拜。”
没有挽留,景老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处理完这一通电话,景洛又拿起拖把把剩下的地拖完。
等把卫生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时间也不早了,他捞起趴在沙发上的猫抱进怀里,朝门口看了眼,又看了看时间,他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这是景洛这几年过年期间迎来的唯一一位客人,他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期待。
谢书亦刚出车站口就打了个喷嚏,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某人的念叨,他看了眼周围,刚想打个车,一位男人便殷勤的凑了过来。
“小伙子,去哪啊,价钱好商量。”
谢书亦迟疑的看着眼前的黑车司机,犹豫了几秒,但还是被这天气给征服了。
他打开手机,调出自己提前订好的民宿,给男人看,“这个地址可以去吗?”
男人凑近看了一眼:“没问题,保准给您送到。”
十几分钟后,成功到达目的地。
“哎,到了小伙子,车费50。”说完,怕他讲价,又开口道:“快过年了都是这个价钱。”
谢书亦本也没想讨价还价,他从钱包里抽出张50的纸币递给他,“好,谢谢您啊。”
“不客气,您走好。”男人有些惊讶,语气里带着惊喜,他赶忙下车帮谢书亦把箱子抬下来。
下车后,谢书亦拖着箱子走到面前这座二层民宿前,房子古朴但又不旧。
他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一棵光秃秃的大树,树下放着一张双人吊篮藤椅,藤椅上坐着一位年轻人。年轻人身着深灰色毛线衣,休闲裤,就这么盘腿坐在藤椅上晒太阳,膝盖上还趴着只猫。
与其说是晒太阳,倒不如说是吹冷风。
因为太阳虽好,温度却一点也不高。
光线刚刚好,就这么洋洋洒洒的落在他身上,暖黄色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显得人格外温柔。
谢书亦看着这副场景,心底不受控制的窜出岁月静好之感。
年轻人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瞌睡,谢书亦犹豫再三开口道:“您好,请问老板在吗?”
年轻人慢悠悠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位一身斯文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他边打哈欠边伸懒腰,把膝盖上的猫抱到一旁,又顺手摸了两把,这才站起身走到这位年轻人面前。
许是在外边吹风吹的有点久,景洛打了个喷嚏,冲谢书亦伸出手,直接开门见山道:“身份证。”
“……”谢书亦一时没反应过来,问:“身份证?”
景洛:“登记!”
谢书亦反应过来后没有急着去拿身份证,而是继续问刚才的问题,“你是老板?”
“这还有第二个人吗?”
“……”
谢书亦从口袋里摸出身份证递过去。
景洛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身份证,登好记后,还不忘多看两眼身份证上的照片。
景洛把证件递回去,说:“你身份证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