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白玉扶住于诚:“您放心,您儿子自己都处理妥当了。”
“我儿子跟个小大夫在一块儿了,人家比他还小好几岁呢。”于诚甩开胥白玉的手,继续在口袋里翻找着,自顾自地说:“我儿子不在家,我得给那大夫打个电话,省得让人家记挂着。”
胥白玉一愣,瞬间僵在了原地,回过神来时竟没忍住,不觉间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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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万里
人事音书漫寂寥。来自杜甫《阁夜》。地狱天堂皆在人间。来自窦唯《高级动物》;刚刚网站卡了,导致同一章发了好几遍。。。我先把重复的都锁了,接下来的几天会逐一替换哒
第35章
于菁进屋的时候客厅里安静得很,不但电视已经关了,而且也没有对话声。他换了鞋走到客厅,只看到胥白玉独自坐在那里。
“小胥,我爸呢?”于菁四下张望着。
“你回来之前就睡了,他说他困。”胥白玉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水,低声解释道:“不过也是,他平常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休息。”
“好。”于菁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又牵着胥白玉坐回到沙发上:“我姑那边我都说明白了,不用担心。”
胥白玉点点头,故作轻松:“于老师这关我都过了,别的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于菁笑得无奈:“照你这么说,该担心的好像应该是我。”
胥白玉这才发现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逗你的。”于菁笑道:“诶,虽然我觉得你家里的事得由你自己决定,我不好插手太多,但我真的不想看着你这么难过。”
“我才没有难过。”胥白玉口是心非地说:“我快活得很。”
于菁捏了捏他的鼻子:“是吗?谁抱着我哭来着?”不过他还是赶在胥白玉气急败坏之前展开了正题:“当年你父母对你确实有不妥当的地方,可是你如果因为那些把他们现在的心意也全然否了,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我也困了。”胥白玉挣开于菁搂着他的胳膊站起身来:“我明天还得上班呢,想早点睡。”
于菁知道他是在赌气,笑眯眯地拽住了他的手,声音柔软温和:“小胥,坐下。”
胥白玉怔了一下,回身望向于菁:他忽然发觉这人比他想象的要强大,早就拿准了他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可他也的确吃于菁这一套,又或者面对此般温和沉稳的好言相劝,任是谁都做不到轻易拒绝,更何况他一个对于菁有心意的。
由此,他才猛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温柔刀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胥白玉叹了口气,坐回到于菁身边:“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现在可以说吗?”于菁凑得近了些:“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高兴呢?”
“原来你知道我不高兴。”说罢,胥白玉转身面向他,望着对方笑眯眯的眼,鬼使神差的,一瞬间全然没了脾气,只得无奈地说:“其实还好。”
于菁点点头,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悄悄话,语气平缓得很,听来好似细密长流的溪水:“你爸现在还是很关心你的。你觉得他反对,可如果他铁了心要阻拦,决不会对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感兴趣。”他忽而笑了:“而且他还特意找了欢欢,让她来跟你打听,为的不就是别让你们的关系进一步变差吗?他没有全然不顾及你的感受。”
胥白玉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你现在气他,不想跟他交心,为的是他当年对你的种种。”于菁接着说:“如果他现在依然对你不好,我第一个去找他算账。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应该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弥补你吧?”
胥白玉垂下眼帘,脑海里放电影似的忆起了很多片段。他想起高中的时候,大礼拜回nainai家总能碰到临走的胥建业,那人明知他不待见,却还是会为了见他一面谎称马上就走,会试探地问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太累;后来读了大学,自己跟家里的联系渐渐少了,可逢年过节以及他过生日,胥建业的红包与祝福却从来不会少;他想起毕业典礼的时候,那人给他发短信,说自己实在太忙去不了,但在自己心里儿子是永远的骄傲;而这些都是他在气头上时选择性忽视的光Yin碎片。胥白玉觉得很累,他把眼镜摘下来,转而靠到于菁身上,默然无声。
于菁顺势搂住他,低声说了一句让他顿时目瞪口呆的话:“其实你也不过是想让他跟你道个歉而已。”
胥白玉彻底愣住了,忽而无比钦佩对方窥探人心思的本事。他也是这才明白,其实很多事于菁并不是做不到,只是关心则乱抑或无心于此罢了。
他随即自嘲地笑了:毕竟对方也是三十岁的人,经历了那么多事,哪能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他望着于菁,良久才说出一句:“我挺佩服你,真的。”
“佩服我做什么?”于菁哭笑不得:“当年他们年轻气盛,现在对你估计都存了千万般的愧意。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个机会?”
胥白玉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