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佑又笑眯眯的跟周力勤闲聊起来,“姐夫,我姐姐和小外甥女可好?”
周力勤:“回柳大人,夫人和小女都挺好的,就是很挂念大人你。”
柳天佑:“姐夫唤我名字就好。”
周力勤却正色道:“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
柳天佑悻悻的摸摸自己的下巴无奈道:“行叭!姐夫你高兴就好。”
周力勤闻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情颇为不错。原以为这个小舅子见他落魄了,这会儿又是他的下属,会对他摆官谱,结果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对他很是尊敬。
城里的房子虽然破旧,但整体面积比他想象的大了不少,人气也还不错。
一路上,看到不少穿着各种服饰的人,用蹩脚的官话在街上大声吆喝着。卖的都是各类干菌菇和干果,偶尔也有新鲜的果子卖,比如橙子、柚子、还有特别小个的黄皮梨子。
街道两边也有不少商店,像什么小饭馆、布店、粮食店、杂货店、客栈、rou店这些都有,还有一座规模颇大的酒楼,门前挂着‘醉香楼’几个字,店里的生意看着还不错的样子。
杨和松没见过牛rou,指着rou店里挂在架子上那一块块鲜红的牛rou,小声问道:“老爷,这是什么rou?”
柳天佑转过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店里架子上那一块块鲜红的牛rou,暗暗咽了咽口水,“那是牛rou。”
他看这rou店里不仅有牛rou,还有一整头被剥了皮的羊在挂着卖,脑海里不断的有关于牛羊rou的菜谱往外冒,像什么红烧牛rou啊、孜然烤羊排、泡椒小炒牛rou、萝卜羊rou汤啊......等等。
杨和松瞪大眼睛感叹道:“老爷,没想到这城里的房子这么破,竟然还有牛rou卖,羊rou卖得也是如此的豪迈,居然整只挂在那里卖。”
“是啊!和松,你去割五斤牛rou,再买一块羊排和一根羊腿,今晚我们好好的吃一顿。”
“是,老爷。”他欢快的应着,然后欢欢喜喜的朝店里疾步走去。
柳天佑跟着他们来到一座半石半砖的县衙前,看着县衙大门上的漆都掉了,大门前的登闻鼓架子上长满了霉斑,胸/腔内跳动的心又开始往下沉了。
进到大堂,就看到一个胡子花白年过六十,身穿青色官服头戴官帽的老大人坐在大殿上,身旁还站有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留着一小撮胡子的男子,两人正说着什么。
老大人看见一身风尘仆仆的柳天佑,跟在张柏君身后从外面走进来,立即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朝着柳天佑走过来,边走边问:“可是柳天佑柳大人来了?”
柳天佑上前揖礼,“正是,胡大人安好。”
胡大人一脸笑意的打量着柳天佑,见他目光清正、态度谦和、人也年轻,当下满意的点点头,“柳大人好柳大人好,柳大人能来宁常县任县令真是太好了,我这把老骨头总算能多活两年了。”
接着就拉着柳天佑在县衙里乱窜了起来,一边走一边交代这些都是干什么的,后面又当做所有人的面,把官印教给了柳天佑。
他不知道别人交接是个怎样的场景,但他的交接特别顺利。他进县衙后不过两个时辰,老大人便拍着他的手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柳大人好好干”后,就在那个中年男子的搀扶下颤颤微微的走了,搞得柳天佑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须臾,柳天佑才喃喃说道:“柏君,姐夫,胡大人这就走了?”就这么干脆利索的走了?
张柏君看他那傻愣愣的模样,解释起来:“柳大人,其实老大人早就想辞官返乡了,可就是一直没有人来接替他的位置,只得继续连任下去。
几个月前他接到上面的消息,说有人来接替他的位置后,老大人就开始规整县衙里的一切,只等大人来了之后,交接完之后就返乡去安享晚年。还有,我等能当衙役,也是老大人听说我们与你相识,特意招来的。”
周力勤也难得的嘴角含笑的说道:“是啊,柳大人,我们三个都是老大人特意招来的。”
柳天佑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柏君,姐夫,今日怎么没见县丞和主簿?”
张柏君:“回柳大人,之前的县丞任满,被调到邻县去了,故宁常县县衙现在还没有县丞。而马主簿他母亲病了,告假回去侍疾了。”
“原来如此。柏君,姐夫,宇儿,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先下值,然后再到县衙后院来,我们再好好的叙叙旧,今晚不醉不归。”
“是,柳大人。”
.......
县衙后面就是给县令配备的院子,是个小二进院子。柳天佑跟张柏君他们分别之后,便自己独自往后院走去。
他以为县衙前面就够破了,没想到这县衙后院更破。一路上看到院墙都破坝不堪了,有些地方的屋顶上的瓦片都缺了。
他走得极为小心翼翼,生怕那些瓦片不堪重负掉了下来,把他砸个正着,成了第一个刚上任就被砸死的县令。
暗道:看来自己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