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声音极低,仿佛自语,但江澄离愿极近,还是听到了。
“你说什么?”江澄的心脏砰砰直跳,负责什么?谁给谁负责?
“你之前不是对着我的石像许愿要我负责吗?”愿勾起唇,“我,负责。”
江澄霍地瞪大眼。
愿饶有兴味的看着江澄的反应,笑道:“江大宗主,注意仪态。”
江澄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心里的狂喜,再次确认:“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
“喏,给你牵。”愿打了个哈欠,伸出自己的手。
它在令牌的记忆里看到过,男女谈恋爱都是从牵手开始的。
江澄没有多想,一把抓住面前的手,在他的认知里,男子与男子拉一下手,可能不算什么,但男女牵手,除了血亲,就只有最亲密的关系可以。
他紧紧攥住手心里的手,仿佛握着他的所有,又试了好几个握法,最后还是觉得十指相扣最牢固,另一只手还压在愿的手背上。
他看着牢牢握在手里的手,满意笑了,又抬头去看愿,却发现愿已经闭上眼睡觉了。
他忽然又心生不确定,愿这是喝多了,现在说的肯定是醉话,明日醒过来估计就反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即将完结
☆、令愿(51)
江澄犹豫了一下,推醒了愿,他必须要让这人明日醒来后,想不认都不行。
愿被推醒,醉蒙蒙的看着江澄:“小澄澄,还有事?”
江澄脸一僵,小澄澄?什么鬼称呼?这人果然醉得厉害。
他道:“给我一个信物。”
愿揉着昏沉沉的额头,想起古人定终生好像确实有交换信物的习俗,就摸了摸身上,却发现自己除了一只埙,什么都没有。
它干脆就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递给江澄:“这东西一直跟着我,给你了。”
东西递出去,它就自认事情已经完成,眼睛就又闭上了,它是真的困,又晕又困。
江澄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面具,他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脸上,这他是第一次看到面具下的脸,这张脸果然和那青衣女子很像,如果不是五官更立体、轮廓更分明,简直和那青衣女子一模一样。
愿举着面具好一阵,见始终没人接,睁开眼,就见江澄直直地盯着它。
因为,房中太暗,它又醉眼迷蒙,实在看不清江澄的眼神,就以为江澄不接受面具,觉得它敷衍。
它心道一声“麻烦”,想了想,扯了一缕自己的头发,以神力隔断,递给江澄:“这样可以了吧?”
不是有个结发为夫妻的说法嘛,它这应该够诚意了吧?话说,它的头发也是有神力的。
江澄回神,连忙拿过那缕头发,当然,还有面具。
头发人人都有,若这人不想认仍然可以不认,但面具不同,这面具是……呃,这面具好像也很普通,就是个银制面具,连个花纹都没有。
江澄抬头见愿又睡了,就又把人弄醒,反正人已经醉了,他不相信这人还能思绪清醒的怼他。
“又怎么了?”愿再次被摇醒,心里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暗里却直叹,这就是它不想找伴侣的原因,有伴侣后,连觉都睡不好,还打不得、凶不得,得顾念着、宠着。
“你的衣鞋尺寸是多少,我让我姐找裁缝做喜服。”江澄道。
“不知道。”愿揉着额头。
“怎么会不知道?”江澄瞪眼。
“就是不知道。”它修出神体后,自己就有衣服了,又没去买过衣服,哪里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什么尺寸?
江澄黯了神色:“你果然是在骗我,你这个人本来就恶劣。”
愿顿了一下,凑近江澄,每个音都带着浓浓地酒气:“我哪里骗你了?哪里就恶劣了?”
“你就是想降低我的防备,让我说出为什么我总能找到你?”江澄努力压着面前这人给他的诱惑,把话表达清楚。
愿的脑子已经有些迟钝,把这串话来回想了想,才弄懂:“所以,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不相信我答应的和你在一起?”
江澄沉默,本来就是,这个人现在醉着,说的话根本没保证,而且,今晚的一切都转变得太突然,惊喜来得太快,一切都很不真实,如果不是他确定他现在已经酒醒,他都怀疑自己还在醉着,在做梦。
愿的视线实在看不清,就又凑近了江澄几分,脸离江澄的脸不足一拳之距,呼吸相接,吐息喷洒:“那你要怎样才相信?”
江澄受不得这要命的撩拨,默念着君子规,想往后退。
“躲什么?说话。”愿把人拉了回来。
“你……醉了……”江澄艰难说着,因为愿又拉进了几分,他每说一个字,唇都险些碰到对方的,心咚咚直跳。
愿压根儿没认真听江澄说了什么,它只是觉得喉咙发干,觉得对方嘴里出来的水汽是它急需的,就想也没想咬上去,一通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