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都这么多年了,这人居然还没放下,反而好像陷得更深了。就现在这样子,看着简直像在发神经,该不会是又喝多了吧?
擦,这得喝了多少,才能跑到岐山来发酒疯?
愿隔着老远直摇头,管他呢,反正这山林这么大,这人发酒疯也烦不到它。它封闭了神像之音,躺回树杆,继续睡觉。
几天后,温情回到岐山,江澄立刻找人借埙,只说是有重要之事找愿。
温情想着这些年云梦江氏对她的照拂,就将埙借给了江澄。
江澄拿了埙,立刻返回莲花坞。
数日后,愿正在一处江南小镇吃馄饨,吃着吃着,桌子对面坐下一人。
紧跟着,对面伸来一双筷子,从它碗里夹走一个馄饨。
愿一时没反应过来,视线跟着筷子而动,就看到那个馄饨进了对面一张熟悉的嘴。
它看着对面的江澄,尤其是看到江澄看它的眼神,心里直道不好,它现在最怕看到这人,当即什么话也不说,放下筷子就走。
江澄也起身跟上。
愿以最快速度寻了个隐蔽处,直接化影而去。
江澄停在原地,脸上笑了一下,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只埙。埙离袋便自动转动,片刻后,埙口指定了一个方向,江澄唤出三毒,朝着那个方向御剑追去。
原本,愿以为那日看到江澄只是巧合,后来它才知道,根本不是。
它帮信徒除祟,江澄突然冒出来给它善后。
它泛舟游湖,江澄突然冒出来给它撑船。
它吃饭,江澄冒出来分食。
它睡觉,江澄就盯着它。
……
不管它走到哪,只要停下来,没多久,江澄就会出现,简直像在它身上装了跟踪器一样。
它检查过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对,江澄身上也没有任何异样,简直是奇了怪了。
这日,它又跑累了,找了家客栈歇脚,在自己的房间设下结界,准备睡觉。
没多久,她旁边的客房门打开了,小二正招呼客人进屋:“客官请进,这就是天字乙号房,那位戴面具的青衣公子就在隔壁,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大堂叫小的。”
“拿些好酒过来。”是江澄的声音。
愿一听到这个声音,头就疼。
睡觉睡觉,反正人进不来。
谁知,没多久,它的房门被敲响,江澄的声音传来:“喝酒吗?”
愿:喝个鬼。
“你知道的,我喝醉了很好套话,你可以问出你想知道的事。”门外,江澄又道,“比如,我为什么总能找到你?”
愿连白眼都懒得翻,这人是不是觉得过了十六年,智商长高了?可以忽悠它了?他要是真想说,现在就可以说,而且他敢来找它喝酒,肯定有所准备。
“我只是想找人喝酒,不会说你不想听的话,今天……今天是我的生辰。”
愿眉头动了一下。
“现在想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快,我都三十六了,想当年,你初出现时,我才十六七,一晃眼,二十年都过去了。”
“那时,我以为你是怨灵,想着办法想逼你离开,可如今,却是你在躲我。”
“其实,你真的不必如此,我又打不过你,如果你真不想看到我,把我打晕就行,或者禁了我的灵力也行,我知道你能做到。”
“你没有动手,是不是说明,你舍不得?你对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房门霍地打开,愿黑着脸盯着站在她门口的江澄:“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回自己房间去喝,别在我门口发酒疯。”
“我还没喝,也没发酒疯。”江澄把手里的酒坛塞到愿怀里,“你既然出来了,就陪我喝酒好不好?这里我就认识你。”
愿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坛酒。
江澄不给愿反应,塞了酒就拽住愿的手朝外走:“走,我们去房顶喝。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还没有和我喝过酒。你还记得当年你把我的钱几乎花光,买了十几个乾坤袋的天子笑吗?那些天子笑,我还留了一些,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肯定更香醇,你要是不想喝这客栈的酒,就喝那些天子笑,我都一直带着。”
说话间,江澄已经拽着愿飞上房顶,从储物袋里取出天子笑又塞到愿怀里。
被塞了一怀抱酒的愿:……
它什么时候说要喝酒了?敢不敢把缠在它手上的紫电松开?真以为它不会把虞紫鸢留给他的这个遗物撕了是吧?
“你尝尝,这天子笑是不是更香醇了?”江澄打开一壶天子笑递给愿。
愿觑了眼江澄,接过酒。
算了,看在这人生日的份上,它不和他计较,不就是喝酒嘛,喝就是了,这人要是敢乱说话,发酒疯,它就把他从房顶丢下去。
江澄的眼睛亮了,自己也打开一坛酒,喝了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乱说什么,虽然他用紫电绑住了愿,但他一直记得愿还有一个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