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震惊又目不转睛的盯着上方,亲眼看到四块Yin铁的煞气减弱、变淡、最后完全消失,无数灵识被放出,原本的先天至宝失去了灵识的支撑,又因常年受煞气腐蚀,瞬间碾磨成粉,彻底被毁。
就这么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当年先贤用尽办法也无法摧毁的Yin铁就毁了,毁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人能质疑。
“搞定了!”愿召回Yin虎符,再次笑眯眯的看着场中众人,“看看,你们想杀的温若寒,我帮你们杀了,你们最忌惮的Yin铁,我也帮你们毁了,要不要感谢一下我?”
众人:我谢你大爷。
愿仿佛不知道下面某些人心里的小九九,只道:“各位都是玄门正道,禀守君子之风,肯定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虽说我只是举手之劳,受各位涌泉相报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各位的正道声誉,我就委屈在这儿耽搁一下,等你们送了谢礼再离开,不用再特别感谢,把最干净敞亮的房间留给我就行。”
众人:……嚣张、狂妄,简直无耻至极!
魏无羡:夷陵乱葬岗那群可怜鬼好像有接班的了。
☆、令愿(21)
之后,百家仿佛忘了青愿的存在,开始行使胜利一方的权力,扫荡不夜天,斩草除根。
一直到入夜,不夜天里仍杀声不断,山风里似乎都带着血腥味。
不过,这些杀声都默契的避开了一个散发着药香的偏僻小院。
此时,小院里,埙声悠悠,红衣女鬼垂手侍立门口,青白僵硬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眼瞳血红,满身厉气,幽长的红色指甲在月光下泛着瘆人的血光。
没有人敢尝试,如果他们这时凑上去,会不会像白天的温若寒一样,被这女鬼一爪毙命,毕竟这女鬼的主子也不是个好东西,粗测危险程度比温若寒还高一截,没有个几千上万人跟着,他们绝对不会自个儿凑上去找死。
小院成了玄门百家的屏蔽区,小院里的情况自是无人知晓。
江澄坐在小院前厅的台阶上,静静听着埙声,直到一曲结束,才开口:“你竟也会吹这种凄婉绵绵的曲子,这曲子叫什么?”
“《意难平》。”愿回道。
江澄顿时来了兴趣:“是祈愿那些人的意难平?”
愿把玩着手里的埙:“差不多。”
江澄一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差不多?
不过,他也还有点眼色,看出愿并不想多谈这个,虽说他真的很好奇,但他更怕自己再问下去会被这家伙开嘲讽或者禁言,只能识时务的转了话题:“今日,幸好你赶来得及时,要不然那Yin虎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魏无羡那家伙从小就只管闯祸不管收尾,扔给我的烂摊子一次比一次大,我今天看到他拿出Yin虎符时,人都懵了。”
“有什么好懵的,有Yin虎符在,护好魏无羡,一时半会儿,没人动得了云梦江氏。”愿道。
“你说的倒是轻松,温氏足够强吧?温若寒也足够厉害吧?你看结果如何?”江澄摇头,“我冒不起这个险。”
“温氏大厦倾颓和他们强不强并没有多大关系,嚣张跋扈、倒行逆施,才是温氏走到今天的原因。魏无羡不过是炼制了一个Yin虎符而已,够不成让江氏被孤立的境地。”愿想了想,又道,“就算真的被孤立了,也不是不可破解,蓝家就有一个相当成功的例子。”
“蓝家?”江澄疑惑,姑苏蓝氏?
愿弯起唇,声音微扬,听着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戏谑:“也不知道是蓝氏家规太重,物极必反还是怎么的,蓝氏总是出一些能气死蓝氏先辈的子弟,比如蓝翼,比如那位青蘅君。”
江澄疑惑,他知道蓝翼违背蓝家不好勇斗狠的家规开创了弦杀术,可青蘅君……
“青蘅君怎么了?”
“他娶了杀害他恩师的女子。”
“啊?”江澄惊了。
“那位青蘅君爱上了杀他恩师的女子,不但没有为恩师报仇,还将人娶回云深不知处,护在身边,以一人之力顶下了整个蓝氏和恩师家族两方的强压,还硬是将人护住了。”愿简明阐述了一遍,看向江澄,“青蘅君能以一人之力抵抗整个家族,你也可以以一个家族之力抵抗整个玄门,折算一下,你们面对的压力其实差不多。”
江澄无语,还能这么折算?
“当然,你们也有不同的地方,那位青蘅君是背着忘恩负义的骂名抵抗所有人,而你不需要背任何骂名,甚至因为魏无羡用Yin虎符救了玄门百家无数修士这件事,你们完全可以站在正义的一方指责对方忘恩负义,拉拢还有良心的家族,瓦解心不齐的百家。”
江澄已经见识过玄门百家的自私自利,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拉拢?谈何容易。在重宝的驱使下,谁不想将法宝占为己有?就算有那么少数几个,那些人也不可能为了我江氏,和整个玄门为敌。”
“没有不可能的事,不过这确实不容易,这需要很强的人格魅力。”愿瞅了江澄一眼,“而你,没有。”
“……”这家伙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