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不是放假的节日吗?哥哥那天也要工作吗?”
“对。”林清随目光望向远方,“而且很忙很忙。”
春节时期的唐人街很热闹,虽然时节不对,但灭不掉他们过节的热情。林清随在年三十的晚上偷偷摸去林歌的家,通过门口的栅栏塞了份红包给他。
“新年快乐!”林清随道,“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华国人是这样在新年互道祝福的。”
林歌隔着栅栏看着林清随,迟迟不接他的红包:“哥哥不进来吗?妈妈做了一桌好吃的!”
林清随看了眼面前的小洋楼,灯火通明,厨房那的窗户似乎没关,还能听见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他还是用同样的借口拒绝道。
林歌觉得很可惜,林清随将红包塞进林歌的口袋:“再祝你一次新年快乐。”
林歌懵懵懂懂地看着林清随和他挥手然后离开了,他忘了叫住他,也忘了去屋里和妈妈说一声他在nai茶店碰到的哥哥来了,他掏出林清随硬塞在口袋的红包,厚厚的一沓,拨开红包口一看,都是红的。
“妈妈!”林歌小短腿迈得飞快,跑到屋中,林母正在厨房里炒最后一道菜,油烟机乌拉拉地工作者,林母问他什么事,厨房里太乱了,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他待会再来。
“我在nai茶店遇到的那位哥哥来了!”油烟机的声音太响,林歌说话都用吼的,“他给了我一个大红包!”
“是吗?他还在外面吗?叫他一起进来吃饭吧。”林母停下了手中炒菜的动作。
“他走了呢。”林歌垂头丧气的,他把红包交给林母,“里面似乎装了好多钱。”
小孩子手小,一捏就是厚厚的一沓,林母数了数,也就是十张百元,合计起来才一千块,对于他们根本不是大钱。
“你有哥哥的联系方式吗?改天我们可以叫他到家里来玩,也给他包红包。”林母道。
林歌愣了愣,他好像不仅联系方式没有,就连哥哥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他沮丧地摇摇头。
林母将红包里的钱拿出来,这才发现里面还藏了张卡。是建设银行的卡,卡上面的那串数字她还很熟悉,像是背过很久,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每个月都会朝着这张卡上打钱。
她惊慌失措地将红包头朝下倒了倒,却什么都没有,她以为会有纸条什么的,但是里面空空荡荡。
“老林!”她叫她的丈夫,“你还记得清随的银行卡密码吗?”
林父不满地皱眉,想说这大好的日子提他们那晦气的儿子干什么,然后就见到了妻子手中的银行卡。
他太熟悉了。
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每个月都会和妻子从手机中调出卡上的这串号码,给他们的大儿子打生活费。
“你这张卡哪来的?”
“小歌说在nai茶店遇到的哥哥塞给了他一个红包,我在那红包里看见的。”
“卡里还有余额吗?”
“不知道,不然我问你密码干啥。”
“这个点银行都关门了,明天等银行开门去查看看吧。”
“好。”
一时屋内的气氛有些安静。林歌看看爸爸,瞧瞧妈妈,电视里的小人在跳舞,咿咿呀呀地唱着歌,但是爸爸妈妈似乎都不太高兴。
“你说他真的是清随吗?”忽地,林母轻轻问道。
林父没回答。
第二天他们等银行上班去查余额的时候,里面不是他们以为的几千,林清随这些年存款不算多,但也存了将近一千万,有些是他的工资,有些是他赚的外快。或许是老天爷在眷顾他,他本科没读完,但是赚钱的本事却没落下,除了没有一纸文凭,在社会上混得还算逍遥自在。
林父林母双双沉默,手里捏着卡,久久都没说话。
林清随因公事出差而出国,严庶是纯粹出国找个乐子。
两人在国外偶遇,却没有过多交流,林清随照旧和林歌玩着幼稚的过家家小游戏,严庶做他孤独的旅游人。
某天两人偶然又碰上了,严庶道:“我过两天回国,你要一起走吗?”
林清随说:“不了,我还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
严庶被家里人催着回家过年,他心生厌烦,听见林清随这么说,不由多问了句:“再不久就是春节,你不回家过年吗?”
林清随摇摇头。
他说不回,严庶心里却惦记上了,然后在国内年三十这晚,他碰上了大晚上在海里游泳的林清随。
“这就是你说的不回去?”
“脚滑而已。”林清随抿着唇,咬死不认。
“我怎么一次两次遇见你都脚滑啊。”严庶被气笑了,“今天我要是不跟着你,你就要喂鲨鱼了知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林清随偏了重点,问道。
“我为什么跟着你?我哪知道,我脑子坏了吧!或许说我不想回家过年,便想着来看看你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