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琛点开免提瞥向正在给宋秋庭发邮件的顾一舟，开了几次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林澈言说何之骏这事儿，顿了顿，脑子一抽，“我和顾一舟在一起了。”
林澈言：“……”
正点击发送的顾一舟手一顿，偏头朝这边看来。
“不是，你声音怎么了？”林澈言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担忧，“该不会是顾一舟强迫你的吧？”
“没有。”宋时琛有些臊，别过脸避开顾一舟的目光，“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你这么晚不睡觉突然打电话跟我说这个？”林澈言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而且你声音这么哑，你们不会那什么了吧？他活儿不好？”
宋时琛：“……”
“如果真那什么了你觉得宋老师现在还有力气给你打电话吗？”顾一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完了邮件，从身后抱住了宋时琛，将头抵在他的肩胛骨处嘟嘟囔囔，“况且我怎么舍得强迫宋老师。”
电话那头的林澈言沉默了一秒，紧接着宋时琛听到了他深深的吸气声，“……这位顾同学，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十点半，怎么了？”顾一舟瞥了一眼手机回答的很快。
“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十点半了，你为什么在时琛的房间里！”林澈言愤愤不平，“你俩也太狗了吧，大半夜给我打电话秀恩爱！不知道我明天要上班吗？”
“不是秀恩爱。”眼见着话题越跑越偏，宋时琛忙补救道，顿了顿，还是把何之骏做的事情给林澈言说了。
“我脱离以前的圈子太久了，当初也不愿意刨根问底，现在很多人脉都断了。所以想让你帮我查查当初那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时琛声音有些低，“如果麻烦的话……”
“我宰了那个姓何的妈的！”林澈言的声音骤然变大，吓得宋时琛差点把手机摔掉，“我就说宋教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对你！真是草了，我曾经还真情实感认为他是个好男人！你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人渣！”
宋时琛揉了揉眉心：“你先把当初那些事……”
“你放心，猇城这一条街的混混我都还有联系，陆夷我也有朋友。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打的让ICU成他家。你说吧，你要他的腿还是他的胳膊？”林澈言根本不听宋时琛在说什么，依旧自顾自道：“感觉腿和胳膊都太便宜他了，要不……”
“林澈言。”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很低的男声，林澈言骤然没了声音，紧接着电话被挂断了。
宋时琛：“……”
“看样子是被俞随深醒了。”顾一舟道，把手机扔到一边，“你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我想让他帮我把以前的事情都查清楚，然后去找何之骏对峙。”宋时琛一本正经，深吸一口气，“他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这就是你说的你自己处理？”顾一舟偏头，明显对这个方案不满意，“给完解释然后呢，就放过他了？”
解释完之后……
“然后找人揍他一顿。”宋时琛面无表情，“揍得让ICU成为他家。”
顾一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宋时琛会这么说，突然笑出了声，用嘴角轻轻蹭了蹭他的嘴角。
“我是认真的，你笑什么！”宋时琛有些恼羞成怒，就要推开这人，不料被抱的更紧了。
“那你是留在这支继续支教，还是和我一起回猇城？”顾一舟问。
宋时琛：“……”
他差点把这茬给忘记了。他和鹿韭中学签了协议，得在这足足呆上一整年。
宋时琛：“你不留在这了？”
“嗯，我想了想，总不能支教之后咱俩一起喝西北风吧，说好了养你的。再说了，好多事情都需要我亲自出面才能解决。”顾一舟不停蹭他，“所以老师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宋时琛犹豫了一下。
“正月十六才开学，或者正月十五我们再回来。”顾一舟继续引。诱他，“你刚刚不还说要揍的何之骏那个傻逼吗？你不回去怎么揍？”
宋时琛：“……那校长那边怎么说？”
“放心，这个交给我！”顾一舟一本正经。
*
汽车开出山路，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驶入平原，两边街景逐渐繁华了起来。
宋时琛死都没想到顾一舟所谓放心是告诉刘吉德自己老婆要生了。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连孩子都有了？”刘吉德瞪大眼，有些探究地看向宋时琛，“上次我想给你介绍对象小宋不是说你还小吗？”
宋时琛掐着顾一舟的胳膊，强笑道：“……呃，这个”
“是这样，我还差四天到法定结婚年龄，准备那天再去领证。”顾一舟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微笑地看向宋时琛，“我怕他爸妈不同意，想着生个孩子先斩后奏。”
宋时琛：“……”他当时正在喝水，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刘吉德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