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顾一舟说。
这是他们正儿八经的第一个吻,顾一舟很有耐心,与刚刚几乎惩罚性地啃不同,这次温柔的近乎虔诚,就好像是捧着一块得之不易的礼物,生怕一个不慎将其玷污。
唇舌分开齿缝相触的那一瞬,宋时琛本能的给了他回应。
顾一舟有时候会想,他的老师怎么能够这么软这么温柔。就像是那些毛茸茸的漂亮小动物,浑身散发着快来摸我快来抱我的诱/惑。
不过他对所有人都很温柔。
顾一舟忽然有些吃醋。他想说他的老师只能对他一个人温柔,只能对他一个人这么软,但是肯定又要被宋时琛嘲笑幼稚,于是他恶作剧似的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尖。不是很重,但足以引起宋时琛的重视。
果不其然后者的舌尖轻轻瑟缩了一下,掌心那挠人的睫毛又颤了颤。
这点反应很明显地刺激了顾一舟,他看着宋时琛的表情,感受着自身某处的变化,有些气闷,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我饿了。”
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唇的人,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顾一舟委屈巴巴。
宋时琛被他亲的浑身没力气,想把人推开也推不动,手臂遮住大半张熟透了的脸,半是好笑道:“你起来,我给你做吃的。”
“不要,我起来你跑了怎么办?”顾一舟闷闷道,又把头往怀他里蹭了蹭,像是猫钻纸盒,寻找一个狭窄安全的角落才停下来,“算了,我还是饿着吧。”
宋时琛:“……我也饿了。”顿了顿,又薅了一把顾一舟的头发,安抚性似的,“不会跑的,大半夜大过年也没车给我跑,我也没地方去啊。”
这话果然奏效,顾一舟慢吞吞从宋时琛的身上爬了起来。就在宋时琛坐起来的一瞬间又把人给推倒,“再给我抱一分……不,两分钟。”
宋时琛:“……”
顾一舟粘人他是知道的,毕竟没在一起之前这人就已经算得上跟屁虫了,看样子现在已经升级到了连体婴。
不过好在这小没良心的还惦记着宋老师的胃病,说只抱两分钟,就真的只抱了两分钟。
松手的时候嘴都要撅上天了。
人为什么会饿?为什么不能靠光合作用活着?
宋时琛去厨房做饭,顾一舟则趁这个点偷溜到隔壁把毛巾牙刷睡衣什么的一股脑全搬了过来。
他决定了,以后就在宋老师的家里安营扎寨作威作福。
他要每天早上抱着宋时琛起床,看着他刷牙洗脸工作,要他的老师教他做饭,然后看着他一脸宠溺又无可奈何,他要把冷清几乎毫无人气的房间占满,他的东西和老师的东西混放在一起,某一天着急上班的宋老师去学校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可能大了一码。他要每天晚上抱着他的老师睡觉,告诉他这七年来自己究竟有多喜欢他。
然而打开衣柜的那一瞬间顾一舟忽然怔住了,弯起来的嘴角逐渐下垂,最终抿成一条直线。
记忆里本应该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全部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则是两个大的行李箱——
他的老师要走。
吃饭的时候宋时琛很明显感觉得到顾一舟的情绪不是很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顾一舟还是笑着和他扯东扯西,帮他夹菜,跟他分享过去的傻事,但宋时琛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老师,还有五分钟就是新年了,你有什么愿望没有?”顾一舟忽然道,双手撑着头,看上去很是期待。
新年愿望?
宋时琛短暂地愣了一下,这个词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愿望这种东西,好像更适合于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那时候的人对未来充满着无限的希望和期许,总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某一天会变成天下第一。可是当人渐渐成长,被生活□□地麻木机械,逐渐看不清自己应该走什么样的路,看不透自己想要什么,愿望则会变成虚妄,变得可有可无。
比如现在的宋时琛。
但他实在不忍心让顾一舟失望,于是笑着道:“我的愿望,就是新的一年,我们的顾小朋友,越来越好。争取成为国内最厉害的平面设计师。”
“就这样?”顾一舟微微仰了仰头,不死心道:“没了吗?”
宋时琛:“……那咱们目标再大一点,成为全国最好的平面设计师?”
顾一舟干巴巴地笑了笑,抿了一口果汁,“好吧,我尽力好好学。”
就算是宋时琛再愚钝也感觉到顾一舟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于是他追问道:“那你的新年愿望又是什么?”
“说了你会帮我实现吗?”顾一舟偏过头。
宋时琛顿了一下,生怕他说出暴打何之骏,手刃秋礼白之类的话来,“不触及底线lun常法律的,都可以。”
“那我要天上的星星呢?”
意料之中,宋时琛沉默了。顾一舟也就是随口一说,小时候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家里并没有什么钱,每次别人家的孩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