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琛点点头，他一直在顺纸上拗口的词，上面从学校几几年成立，建在哪里，历届校长是谁，知名校友有哪些，名校毕业的有多少，录取率多少，事无巨细，一一列举。看完宋时琛只觉得白瞎了两页纸，结果全是在水字数。
估计学校一时间想不到最佳宣传方案，又怕错过了这次蹭热度的绝佳时期，只好出此下策。
“我最开始还以为你们不会同意的，尤其是顾老板，昨晚补完作业之后我就成了你事业粉了！”小洛看上去很是兴奋，拿着摄像机有点语无乱次，“不过我现在也是你俩的cp粉，那篇三千多字的报道就是我写的。”
cp粉……
正在看词的宋时琛嘴角抽了抽，还没说什么，就听一旁的顾一舟嗯了一声，很是官方道：“谢谢洛老师喜欢！”
“诶，不过说实话，你俩究竟是不是真的？”小洛被八卦昏了头，一点也不怵顾老板。今天微博上刷了好多学生爆出来的这俩老师的日常，简直要被甜死。加上今天早上舟时工作室秒删，完全不能多想。
“不……”
“不告诉你。”
宋时琛刚要说不是，顾一舟抢先一步回答道，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快拍，马上要十二点了，拍完我和宋老师约好了去吃烤rou！对吧宋宝贝？”
宋时琛：“……”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顾一舟，原本想反驳，但是顾一舟这说法实在太暧。昧了，根本找不到反驳点。只好装傻不理他们，继续闷着头假装看稿。
小洛一脸我懂了我磕了我真情实感的磕了的表情，“那我们开始吧！”
录制过程还算顺利，毕竟两个人都有一定的背词能力，加上宋时琛实在受不了面前小迷妹的眼神。所以只录了三遍，一个小时左右就全部结束了。
“你这个做完之后能发我吗？”顾一舟指了指支架上的摄像机，“我也学过一点后期剪辑，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舟时工作室几乎算得上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工作室了，尤其是顾一舟的稿，贵的逆天。虽然大部分从事的还是平面设计，但是毕竟名气在这。小洛一脸诚惶诚恐，“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那还请顾老师多多指教。”
吃饭的路上宋时琛靠在副驾驶上装死。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天就算是撕破脸也非得和顾一舟说清楚不可。毕竟感情不是儿戏，这样不清不楚的暧。昧对自己对顾一舟都不好。
但奇怪的是上了车后顾一舟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到车开了快半个小时，期间经过了四五家烤rou店也没停下来，宋时琛这才觉得奇怪。
“你要带我去哪？”
“去吃饭。”顾一舟回答的很快，好像也在找一个说话的口子，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声音有些低，“老师，你看微博了吗？”
自打被告知上了热搜后宋时琛还没有机会碰自己手机，闻言，正准备从兜里掏出来看看，却被顾一舟拍了下手背。
“既然没看就先别看了。”
宋时琛：“？”
行吧。
一直开到郊外下了车，宋时琛才发现原来顾一舟带他来的并不是烤rou店，而是一家私人餐厅。
“不，不是吃烤rou？”
“这儿也卖烤rou。”顾一舟笑着看宋时琛，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袖子，“跟我来。”
一脸懵地跟着轻车熟路的顾一舟上了二楼，越临近门口的时候宋时琛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这家餐厅太安静了，既没有服务员，也没有别的客人。除了进门的时候店长朝他们点了点头外，偌大的餐厅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宋时琛没忍住再次询问：“你确定，这是烤rou店？怎么没看见别的客人？”
铺满地毯的地面踩上去柔软无声，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十分清的甜香味，就着温柔的空调风几乎将人熏醉。
顾一舟咬着犬齿歪头笑着看他，声音很乖：“是烤rou店呀。”
宋时琛一口气没舒到底。
“不过只招待你这一个客人。”
宋时琛的心跳声随着这话音落几乎要震破鼓膜，忽然有一种进了狼窝的恐惧感。
他觉得今天必须得和顾一舟说明白。然而他太慌张了，张了几次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已经到了，宋老师。”顾一舟好像没看见他的反应似的，指了指他身后的门，声音很低，带着些他没听过的哑，“我帮你开门，还是你自己开？”
宋时琛别开眼，手心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强装着镇定，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等等，我，我有话要和你说。我其……”
剩下的话被全部咽了回去，只听吱呀一声响，房门被推开，大面积的设计图稿映入眼帘。
房间的墙面上几乎全是画，各种设子，全是，宋时琛从初中开始一直到大学几乎画过的所有的画。有好些宋时琛自己都已经没了底图。
“你，这，这是……”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连指尖都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