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轩:“……那为什么尽在我上课的时候瞎闹腾!”
顾一舟一愣,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又开始玩电脑椅下的滑轮,小心翼翼地往宋时琛身边靠。
“我知道了!”
就当两把椅子扶手快要靠到一起的时候,周睿轩猛地开口。宋时琛原本在写教案,被他吓得一个支楞,两张椅子直接撞的啪嗒一声响。
宋时琛看了眼面露窘迫的顾一舟,又瞥了一眼靠在一起的两把椅子,眉头皱了皱。就在顾一舟以为他要发现什么的时候,忽然见他抬眸看向周睿轩,“看把我们小顾同学吓的,都滑我这边来了。你又知道些什么了啊?”
“肯定是我作业布置的太少了,都是惯的。我再去给他们拿两套卷子!”周睿轩忽略了小顾,大步走到打印机前,摁着快有他高的卷子,一脸心平气和地说。
宋时琛:“……”他偏过头,看向正发呆的顾一舟,压低声音“今天晚自习两个班可有的受了。”
顾一舟苦笑一下,干脆破罐子破摔拽住宋时琛的椅子扶手转自己的椅子玩 。
周睿轩出门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了宋时琛和顾一舟两个人,空调机因为老旧发出呜呜的声响,长时间没有通风的缘故,导致整个办公室有些缺氧,这使得两个人的脸看上去都有些发粉,好像擦多了腮红。
“怎么了?”宋时琛看着自己椅子扶手上顾一舟的手。顾一舟劲儿忒大,摇的他完全没办法继续写东西。
“我向领导承认错误!”顾一舟小小声道,有点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整个人没Jing打采的。
宋时琛听着顾一舟自前些天叫完叔叔之后蹦出来的新称呼,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嗯……我们是平等同事关系,不是你领导。”他解释,“如果真的说是领导,我可以算一十五班的领导,但不是你的。”
“可是那个明天要开运动会的消息是我说出去的。”顾一舟没有理会宋时琛的解释,手从扶手上拿开一把抓住宋时琛的手腕,面色真诚,“你说要是班上学生知道是我害他们多做了一套历史卷子,会不会也在我的课上闹腾?”
宋时琛:“……”
顾一舟的手很暖,指节修长,正好能环他手腕一周,这种程度的亲密感让他略微有些不适,毕竟他也不大喜欢和人碰的太近,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顾一舟又迅速撒开了手,整个人往办公桌上一趴,哼哼道:“啊,当老师好难,当学生也好难啊!”
手腕余温尚存,宋时琛下意识把整双手缩进袖子里面,知道对方不过是无心,想了想回答:“放心吧,学生要闹也是闹周老师。再说,你下午已经没课了。两天运动会和两天考试下来,谁都不会记得这套多出来的历史卷子的。”
“老师你好懂哦。”顾一舟趴在桌上偏过头去看他,带着些鼻音,像一只懒猫,“是不是以前也经常做这种事情?嗯?”
“你以为我和你似的?”宋时琛拿起桌上的笔,有些心虚,于是开始刷刷刷继续写教案。
然而写着写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一老聒噪的顾一舟居然没说话,偏头看去,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长如鸦翼的睫毛洒落一小片Yin影,黑发微卷柔顺散于额前,半个脑袋都埋在臂弯里,安静又乖巧。
也对,昨晚上赶了大半夜的稿,今天早上六点又被他的闹钟吵醒陪他来上早班,中午为了补教案也没睡,是该困了。
宋时琛看着他的脸笑着摇摇头,想了想伸手给他把帽子带上了。做完这些又开始赶起教案来。
期中之后就会有人来抽查教案完成情况。但很多老师讲课向来是凭借一腔正气,讲着讲着就偏了大纲,比如说宋时琛,他就不大喜欢把课堂变成一种可控的东西,提前写教案,讲出来的效果是很好,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就好像少了灵气一样。所以每次校领导突击检查,他就得突击赶作业。
在学生们的欢呼声中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就要回去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顾一舟还在走廊门口等他。
“我刚刚看了下,发现明天下午我们就要跑三千米了!”顾一舟把提着的手抓饼递给宋时琛。
宋时琛点点头,十分自然地接过手抓饼,这些天他已经习惯顾一舟等他的时候帮他带点吃的了。
“我知道。”
“老师一点都不紧张吗?”顾一舟歪头看向他,看上去有些苦恼,低声嘀咕:“我慌了一天,刚刚在办公室睡觉的时候做梦都在跑步,吓死我了!”
宋时琛看着他头顶上因为睡觉而支愣起来的两根呆毛,有些想用手给他抚平,就要伸出去的一瞬突然反应过来这动作实在太亲昵了,抿了抿唇,还是正色道:“既然紧张当时为什么还要报名?”
“因为看见老师报名了啊!”顾一舟长叹一口气,“老师你怎么不吃手抓饼?你尝尝,这家是新过来的,我刚刚吃了觉得可好吃了,你再不吃就要凉了!”
宋时琛不知道顾一舟怎么忽然又扯到手抓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