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还处于亲吻之后的余韵里,半步不想离开江铎,在催促之下只好乖乖躺到床上,看到江铎整理衣服,问:“你一定要走吗?”
江铎坐到床边帮他拉上被子说:“明早有个会要开。”
刚在一起就得分开,周意相当不情愿,但江铎有正事要做,他不能太不懂事,于是“哦”了一声说:“那你走吧。”
“明天下午就能见面,我去机场接你。”
周意善解人意地说:“来回跑多麻烦,我自己能回去。”
“也好。”
“……”周意万万没想到江铎就这么妥协了。
他乖巧人设立了一半,不能白搭,尽力无视心中的失落,惆怅地说:“那你早点回去吧。”
“好。”江铎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站起来走向门口,关掉了房间的灯。
周意静静等着江铎离开,门还开着,走廊上的光投进房间,可以看到江铎站在门口的侧影。
几分钟后,投进来的光线被逐渐闭合的门板压缩,伴随着“咔嗒”一声,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周意屏息听脚步声,可能是走廊上的地毯太厚,也可能是房间的门隔音太好,完全不捉不到江铎的离开的步伐。
屋子里有细微的响动,他正要翻过身把台灯打开,忽然身边的床垫陷了下去。
江铎靠过来的那一刻,周意立即认出了他,问:“你不是走了吗?”
江铎在他身边躺下,拉过他抱在怀里说:“改签到下一班了,等你睡了再走。”
周意:“……”
这不像是江铎会做的事,但他实实在在地做了。
周意捡了个大便宜似的前倾身体搂住江铎,这才有了些和江铎在一起了的实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周意醒来时江铎已经走了,他漂浮地起床,漂浮地洗漱好下楼吃早饭,然后漂浮地和同事们一起坐车去会场。
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周意都在走神,回想昨天吻到情动时江铎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克制地把头压在他的颈侧。
周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昨天被江铎轻咬过的感觉似乎还没散去,一种隐秘的灼烧感从衣领和颈侧的交界处悄悄爬了上来。
同来的主管一眼一眼往这边瞟,临走前周棠交代过他要多注意一下周意的情况,放心不下地过来问:“小周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周意:“…………”
周意归心似箭,从临江回来下了飞机就在航站楼里到处搜索江铎的身影,远远看到江铎,顾不及和身边的同事知会一声就推着行李箱快步过去。
航站楼里人来人往,周意忍住扑上去抱住江铎的冲动,特务接头似的朝江铎点了点头。
但如果他是特务,一定会在出现的第一秒就被抓获,毕竟没有哪个特务接头的时候会脸上放光,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我有问题”的气息。
江铎被他这种想藏而藏不住的欣喜感染,愉悦地翘了下嘴角,大大方方地揽过他的肩膀离开机场。
忍了一路,江铎半路和周棠打了招呼,直接把周意接回自己家里。
关上门周意把行李箱往旁边一踢抱住江铎亲上去,第一下亲歪,只亲到江铎的嘴角,江铎被他扑得后退一步,扶住他的腰低头纵容地任他毫无章法地啃咬了一会儿,转身把他推在门上夺过了主动权。
什么配不配得上,什么长久不长久,周意根本没心思想这些,热烈地回应着江铎掠夺感十足的吻,享受着被江铎掌控和入侵。
直到吻得有点上火,江铎才稍微放开周意,用食指的指背蹭过他唇下的地方,低声说:“要搬回来一起住吗?”
周意出差回来第二天晚上,周棠穿一件竖纹衬衫,和江铎对坐在餐桌前边喝咖啡边听周意在楼上来来回回、鼓鼓捣捣。
半个多小时后周意拖着一个分量不轻的行李箱下楼,江铎起身朝周意颔首,经过周意时揉了下他的头发,先一步出门。
周意拉着行李箱就要跟上去,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停住回过头对周棠说:“我走了啊。”
周棠单手托着下巴,往这边扫了一眼就没什么兴趣地收回视线,右手端起杯子,不冷不热地说:“小心点儿,他可不好对付。”
……对付江铎干什么?
周意明白周棠是在关心他,于是说:“我知道。我会经常回来的。”
周棠的手机响起视频请求,她拿过手机看了眼,随意地抬手往外扬了扬,接起视频。周意在原地看了几秒她的背影,弯起嘴角,转过头拉着行李箱出门。
再一次搬进来,和上一次最大的区别就是江铎对他的态度——简直温柔得不像话。
凡是他提出的要求,江铎几乎都会满足,以前定下的规矩也形同虚设。
周意起初没发现江铎对他的纵容,直到某天晚上他洗完澡去江铎的书房里晃,在书架上层发现了一个相册,踮脚去拿时碰掉了书架边缘摆放的东西,基本书也被带出来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