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过,癌症在晚期会全身扩散,身体的各个器官都会并发最后衰竭。
那种锥心的疼痛应该是任何一个常人都无法忍受的。
偏生,在家的那段时间景欢硬是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异样。
他记得,那段时间他经常控制不住的言语冷落他,来展示自己成功后的绝对权利。
想到这里,楚清头脑就要炸裂,他眼眶充血,手握着方向盘都在微微发抖。
那特殊的日子里,景欢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仅没有照顾到反而一再的伤害。
车子在公路上“刺啦——”一声发出一串刺耳的拖行,最终在路边停下。
楚清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罪恶感,双手抱着方向盘,将自己的头部埋在中间,无比颓丧,心中好像要窒息一般。
想起那日在s市,他最后对景欢说出的话,那是人说的话吗?
他怎么能说这种丧良心的话?
景欢对他有多好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能不清楚?
他为什么没有一点怀疑的就相信了他跟别人有关系?
他的脑子当时为什么都没有多加思考,就这么冲动的将话脱口而出?
想到那天景欢看自己的眼神,平静淡漠,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现在回想,那些目光就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全部反噬到他的身上,将他划的鲜血淋漓。
他一定是对他极端的失望,才会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他。
楚清眼中沁出泪来,打shi了他的高级衬衫衣袖。
他要去找景欢,要去对他忏悔,还要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他看病。
他不会让他死。
他不能让景欢死在他的前面。
楚清重新抬起头,发动车子,他要赶过去,去找他的魂魄。
没有谁都可以,他不能没有景欢。
如果世界上烧了他,那以后他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是他的心脏是他七魄里的一魄,景欢不在,楚清也不会活的好。
车子继续在路上驰骋,他找到了林一然的地址。
他要去见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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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阳光明媚。
景欢在林一然的帮扶下,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着小太阳,林一然进屋拿了一件四方毯子盖在他的腿上,这个天虽然已经是立春,但还是有些微凉意袭来。
景欢在这里晒太阳整个人Jing神比之前看上去好了不少。
只是他依旧很瘦,每天,林一然都会变着花样给他烧饭,就希望他可以多吃两口。
距离手术的日期是越来越近了。
景欢要调整好最佳状态,手术的成功率才会加大。
“从来不知道,在阳台上晒太阳也是那么舒适。”以前他跟楚清住在一起忙忙碌碌哪有空闲坐下来在阳光下好好的享受一下温暖。
后来有了时间,也没在意这个。
再到后来就更没有这个想法了,他们之间渐行渐远,景欢心理上的的创伤就够他自己黯然神伤哪里还能想着对自己好一点?
现在,他迎着阳光只那么一会儿就觉得全身心无比的舒服,那种从未有过的放松感让他骨头都跟着酥了。
景欢忍不住幻想,往后的许多天他都可以这样悠然的坐在阳台前看着满目的阳光,暖如心扉。
慢慢的,他在一片温和中闭上眼睛。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门开。
林一然目光骤然犀利,楚清。
他怎回来了
楚清面色赤红,喘着粗气,一看就是经过长途过来。
林一然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面色转冷:“楚总怎么来我这小地方。”
楚清调平气息:“他呢”
“谁?”林一然哂笑,看着他的眸色中多了一丝轻蔑。
楚清站的笔直,恢复以往的强势,理理衣服:“景欢。”
“你说小欢吗?他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了吧?”林一然看他这势在必得的样子就来气,他以前也是用这种态度对景欢的吗?
好像自己是世间最高贵的神明。
楚清顿了下,最终还是略软两分:“他的病已经不能拖了,我可以联系最好的医疗给他。”
“哈,楚总,你是觉得我林家是摆设,找不到你能找到的资源”林一然甩甩头,一派傲然。
“我今天必须要见到他。”楚清极力隐忍。
这个人,他真想一拳打死他,想到这么多天都是他陪着景欢,楚清心中就无比怄。
“切~”林一然忍不住笑出声,他看着楚清目光越发露骨:“你当初抛弃他,现在又舔着脸来找他,还这么大义凛然的样子,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可是骂他——”说着,欲言又止,只是眼中鄙夷更加浓重 。
不管楚清有多成功,那都是在外面人看来,知道底细的他可不这么想,没有景欢,他也未必是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