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发生关系,才会在未成年的时候就生下我。」
「汤圆……你突然……说什麽……那些……说好……都……过去了。」听汤圆突然提起,瑀成惊慌地说道。
「不是说好不要问、这一次听我说吗?」汤圆笑笑地对着瑀成讲,没有要怪罪他打断的意思。
「但是从家里被赶出来的妈妈她仍旧努力地靠打零工把我养大、直到我上了小学,原本我们住在郊外的破帆布棚里还能避开人群、但上了学之後我们就必须到人比较多的地方,学校还有班亲日那些活动,听到的闲言闲语越来越多,原住民部落本来就小、一下子大家就全都知道了,所以在我七岁那年,妈妈她终於忍受不了、不告而别。」
「从那天开始我就变成了没有爸妈的小孩、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孩、还有杂种…」汤圆边说着边用手抓住瑀成的手,然而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疙瘩。
他接着说:「…在我妈离开的隔天早上,我的座位上被写满了各式各样的话:『没人要的孩子』、『杂种』、『客兄生的』……还有好多好多,我只能静静地坐在那个肮脏的座位上、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同样肮脏、甚至不该出生。那时比较晚到学校的你站在我的座位边,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
「你知道吗?其实在那之前我很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我讨厌你总是受到大家欢迎的样子、我讨厌你总是能够别人叫你请客就请客、我讨厌你好像总是毫不介意而很快乐的样子,我讨厌你,我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幸福的孩子,所以我讨厌你,藉由讨厌你我才能感觉自己勉强存在着。」汤圆对着瑀成说出不曾说过的告白,他满怀歉意的看着瑀成。
他继续说:「而那天你站在我的座位边,因为我讨厌你的关系,那时的我们感情并不好,我本来以为你打算趁机嘲笑我,我咬着牙、甚至想着只要你敢笑出口,就算不管别人、只有你我一定要揍。但是我听见的却是一声愤怒的咆哮,你对班上大吼着:『是谁做这麽过分的事?』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好笑耶,老好人的你那样生气,根本就一点都不可怕……」汤圆对着瑀成笑着。
「你才……好笑。」瑀成勉强从嘴边挤出几个字,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
「之後你就走回了座位,原本我以为这样就算了、而且有个人这样替我讲话,我觉得够了、已经够了……却没想到,几分钟後你把自己的桌子搬了过来,对着我说:『我的桌子太高了,你愿意和我换一下吗?』就算桌子真的太高了,到底又有谁会想要这一张被涂到肮脏杂乱的桌子?还问我愿不愿意……」汤圆轻轻握住瑀成的手,他的手仍然微微颤抖着。
「那时的我还很天真,而且我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这张桌子,所以就答应和你交换,但是在我把书放进抽屉里的时候,我看到里面用立可白写着一排字、那是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的字:『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你知道吗?我总是在检查完主馆後不过去找你、总是等着你过来找我,因为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怕我过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在;也怕我不管怎麽等,你都不会回来找我。但是你总会来找我,你一定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有多高兴……你来了。」
「那天上完课你找我到你家里,其实我原本还有点怀疑你,怀疑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炫耀你有多幸福,但就算想拒绝你,没有爸妈、没有家的我也想不出理由。」
「进到你们家後我才知道其实你们家根本没有我想的那麽有钱、只是你总是不介意别人占你便宜罢了,甚至伯父伯母还常因为工作的关系早出晚归,你,根本没有我所想的那样幸福。而那天你却在伯父伯母面前问他们:『家里能不能再多住一个人?』」
「原本伯父伯母还有点犹豫,因为你们家可能禁不起再多一个人的开销,但是你却告诉伯父伯母,你可以把自己的东西都分一半给我、这样就不用另外买了;你甚至说以後只要负担我的部分、你不会再让他们多花任何一笔钱。」
「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好笑,还是小孩子的我们怎麽可能做得到。」说到这汤圆又对着瑀成笑了笑。
「你……笑屁……你才……好笑……最……好笑。」瑀成挣扎着开口说。
「对,我好笑、我才是那个最好笑的人。」汤圆的语气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甚至隐约透露出一股悲哀,然而瑀成现在的脑袋却无法意会过来。
汤圆继续说:「之後你还认真的开始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一样一样和我分了起来,甚至在你那张书桌上从中画下线条,我还记得最後你失手画歪了、凸出了一块,你真的很烂。」
「你……才……烂。」瑀成说。
「但是你却指着那块比较大的跟我说:『这边是你的。』就只是多出了那麽一块、就只是那麽一小块,你却认为那是应该给我的……那明明本来就全部都是你的东西……」
「从那之後你真的就照着自己说过的,就算只是个小小的布丁、一小罐牛奶,你都仔细地跟我分了起来,因为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