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允刚走出帐外,慕容述就脸冷得厉害。
万一那女人真的被假清高文官救了,不在水缸里怎么办?
到时候就算傻逼封允给他扛回来个空缸,又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慕容述心口有些闷,抬步也往帐外疾疾走去。
“快把马牵来!”封允对着小兵嚷嚷。
“是。”小兵闻声,赶紧牵过一匹壮马。
封允刚想上马,就被快步赶上的慕容述一把扯了下来,只得乖乖退回原地。
“又咋了,将军?”封允不解的问。
“我自己去!”慕容述声音冷冷,颀长的身体已经跃上马背。
话音刚落,封允便满脸涨红,冲着壮马上的慕容述怒吼,“你他娘的信不过我!”
慕容述左手拉着缰绳,眸色极深,一字一句似从喉咙深处发出,“我女人,当然该我亲自去救!”
说罢,慕容述便打马直行,渐渐远去。
殷红色的夕阳将慕容述的身影拉得很长,只剩封允还留在原地瞠目结舌,盯着慕容述的背影发愣。
将军的女人?还有人敢绑他慕容述的女人?
“小允子,你怎么傻站在这里?”
一个略带书生气质,面孔白净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封允身旁,向他打趣道。
封允朝他摆摆手,嘴里嫌弃,“小白脸,莫挨老子,读你的四书五经去。”
周焕笑着,顺着封允的视线望去,惊了半晌,忙转过头问,“将军怎么跑了?还是往洛阳城的方向。”
封允白了周焕一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才跑了呢!将军是回洛阳城救他女人去了!”
“什么?这慕容述终于有点八卦了,快,小允子,和我说说。”
洛阳城,衙门后堂。
韦沧站在元正初身旁,整个人无聊得快要昏昏欲睡了。这季小姐真乃神人,陪主子从正午坐到戌时,还Jing神百倍,满面春风。不过今日主子怎么有些奇怪,竟连着输了好几盘棋。
韦沧不由看向元正初,却发现他眉头一直皱着,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元大人是故意让淑柔的吗?”
季淑柔凝着元正初刚落在棋盘上的黑子,若有所思地笑道。
闻言,元正初才惊觉他居然下了一步死棋,脸上顿时显着讪讪的神情,这一下午算是给他的围棋师傅丢足了脸面。
“还是淑柔做的午膳太难吃了?害得大人连下棋都心不在焉的?”
季淑柔停下收拾棋盘的纤纤玉指,抬起眼眸,对着元正初自嘲一笑。
“季小姐厨艺甚好,不过近日暑热,本官没什么胃口。”元正初端起茶杯,抿了口清茶,缓缓道。
不消一会儿,季淑柔已经利落地收拾好棋盘,眼眸如水,看向元正初柔声问道,
“那下次,我做些消暑的绿豆汤带来给大人,可好?”
季淑柔见元正初微微颔首,并没有拒绝的样子,心里一顿欢喜,遂又笑道,“叨扰大人那么久,淑柔也该告辞了。”
“韦沧送季小姐回府。”
元正初看向韦沧,声音淡淡。
话音落地,季淑柔眼眸里的尴尬一闪而过。
“季小姐,这边请。”韦沧向季淑柔恭敬道。
元正初走出衙门时,洛阳城的天空早已完全暗了下来。他正欲抬腿往碧水街走去,却见一辆挂着元府牌子的四轮马车快速向他驶来。
马车上的小厮见了元正初,忙一跃跳下,弯着腰,十万火急地说道,
“三爷,咱家小姐喘疾发作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话落,元正初剑眉皱得更深,满脸担忧,略带怒意斥责,“怎么又发作了?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可看大夫了?”
小厮一边回着元正初的话,一边迎着元正初上马车,马鞭急挥,便全速往元府驶去。
碧水街这头,幌子上写着硕大“豆”字的档口处,正围着三五个穿短衫的中年男人。
“这姐妹花不卖豆浆就算了,怎么连豆渣饼都不卖?”
“可不是,我这刚做完工,还想买个饼垫吧垫吧呢!”
“要我说,长那么漂亮,直接去虫二阁卖rou好了,还费力吧唧得卖啥饼!”
“哈哈,说得也是,不知道她们姐妹俩,哪个床上更经cao呀?”
与此同时,慕容述正黑着脸疾步从档口经过,按照昨晚的记忆,拐进了碧水街的一条小巷子。
“砰。”
慕容述一把推开院门,迈着步子径直来到黑色水缸面前,正欲抬起木盖时,一股焦躁却在胸口狠狠地烧起来。
要是缸里没人,他像个二傻一样翻了洛阳城的护城墙进来又是为何?
强身健体么??
Cao……
小野猫,你最好在里面。
慕容述薄唇紧抿,缓缓掀开水缸木盖,低眸向里张望,然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