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遭到盛言楚的嘲笑,不成想盛言楚笑着抚掌:“好哇!我正愁咱们盛氏一族后代无人在科举上有造化呢,你既想走科举,那是天大的好事,只不过读书辛苦,你得想清楚。”
盛阿九惊喜不已,坚定道:“叔,我不怕吃苦的!”
盛言楚为之Jing神大振,每年他往盛氏族学汇得银子不少,可他还真没想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资助学子。
左右盛阿九要在他身边做事,不若就在盛阿九身上试试,能成则好,不能成也无妨,多读书嘛,总归不是害人。
为了盛阿九的科举路,盛言楚重新燃起做老师的雄心,回到小公寓,盛言楚将他前些年科举用过的笔记一一翻出来。
这些笔记若是叫钟谚青看到了,势必会惹得钟谚青狂叫。
这才是正经的状元笔记好伐!
书柜里拿出来的笔记有上百本,在这一刻,盛言楚的自豪感飙升,翻开一页页的笔记,上面的字从稚嫩到成熟再到追求书面感,这些都是他科举路上的见证啊!
抱着一摞笔记哀叹了声时间过得真快后,盛言楚挑出两本适合盛阿九目前看的,其余的则放回了书柜。
小公寓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书,比方当年宝乾帝借着梅自珍的身份寄给他的书单,他也抄了一份给盛阿九。
就他的观察,盛阿九的领悟能力十分要好,目前的知识储备量虽不足以考童生,但只要接下来好好的学,肯定能拿个童生回来。
一想到盛氏族里能慢慢崛起,盛言楚心中就异常激动。
翌日将笔记和书单拿给盛阿九后,盛言楚还亲自指导了下盛阿九的书法。
但凡休沐,盛阿九都会在盛言楚的书房里请教问题,这天依旧,盛言楚看公文看得眼睛疼,便走到盛阿九的小桌前观摩了几眼。
书房里静悄悄,忽门外有人扣门,是阿虎。
“爷,西北寄来了信。”
盛言楚沉着脸快步走出来,阿虎道:“人在偏厅候着呢,爷可要见见?”
“谁?”盛言楚拆信的手一顿。
阿虎深吸一口气才道:“我说了爷您可别气,信不是从驿站过来的,送信的人就在外边,说一定要见您!”
盛言楚摊开信,看完信上的内容后,盛言楚心头微漾。
来人盛言楚认得,是柳持安的好兄弟丘林逸,也就是当年将孟双脸颊划破的鬼斧。
程春娘对鬼斧的印象太深了,虽说丘林逸换了一身胡人装备,但程春娘还是认出了鬼斧,乍然看到这人出现在盛家大堂,程春娘吓得一哆嗦。
“宓丫头,这是你的客人?”程春娘躲到树后,心有余悸的跟华宓君科普丘林逸。
“这可不是好人,我陪楚儿去县学读书时不幸进了家黑店…”
想起黑店那四人的惨状,程春娘呼吸都费劲,脸白如宣纸。
丘林逸耳朵灵光,听到外边有动静,丘林逸大步走出来,见到程春娘后,丘林逸像是看到了救星。
“程娘子——”丘林逸高声喊。
这边华宓君正在安慰程春娘别怕,乍然听到丘林逸的呼喊,程春娘忙拉着华宓君往外跑,慌不择路间和进来的盛言楚撞了个满怀。
“娘?”盛言楚扶住程春娘,又问华宓君:“你们这是?”
两人还没说话,追上来的丘林逸学着中州的礼仪向盛言楚问礼:“盛大人。”
“娘怕这人,说这人就是鬼斧。”华宓君凑过来小声提醒。
盛言楚了然点头,让华宓君扶程春娘去休息,自己则走向丘林逸。
见程春娘走了,丘林逸皱眉,可碍于他这回来有事相求,丘林逸只好垂首跟着盛言楚进屋。
丘林逸此番来只有一桩事。
“爷打从京城回去就一病不起。”
丘林逸刮掉大胡子后,倒让盛言楚一时辩不出此人就是当年那个笑话他不爱金簪的鬼斧,说出来的话更是没有当年鬼斧的嚣张。
“我是偷偷来你这的,无他,只求盛大人能让尊堂去看看爷,我从不求人——”
说着,大块头似的丘林逸掀起袍子,砰得一下跪倒,还磕了三个响头。
来者是客,盛言楚让阿九去扶,丘林逸甩开阿九的手,固执地跪着。
“您今个不应我,我就在这跪到死。”
盛言楚眉头蹙起,他不喜欢有人拿这种话威胁他。
丘林逸可不管,跋山涉水来京城,叫他空着手回去,他还是死了算了,正好可以给病危的好友陪葬。
阿九瞥了眼面色不虞的盛言楚,耿直的对丘林逸道:“你这样不行,叔他不吃你这套,你要跪着也成,我去给你拿个垫子,省得跪出了毛病还要叔掏银子买药给你吃。”
边说边往丘林逸膝盖下塞软枕。
“左腿抬一下,我塞不进去。”
丘林逸:“……”跪在软垫上还叫苦rou计吗?
跪软垫还不如不跪。
丘林逸无语地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