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刚睡醒的那种迟钝、懵然的状态彻底脱离脑海之后,小安才回过味来——这梦有几分蹊跷啊。
其一,为何梦中的她会觉得千重崖熟悉?
其二,她身为一个局外人,男主为何会对她有这样深的恨意?
其三,书中的大结局说,男主是被祝白亦杀死,并扔下千重崖的。可她在梦中所见,怎么瞧都是步难书挣脱了祝白亦的法力桎梏,义无反顾地坠下千重崖。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思考半天,无果。
现在她的信息很不对称,很多猜测都没有有力、可靠的证据支撑,这样胡乱猜测毫无意义。
挥动了两下小爪子,她准备翻个身起来。
我翻。
——没翻起来。
我再翻!
——没翻起来。
小安:“……”
她又躺下去,抚了抚有些干瘪的肚子暗自叹气。
来这里都这么久了,她对仓鼠的身体适应得还不是很好,不仅如此,心理接受得也不是很良好。
本来觉得穿书这件事已经很玄幻了,可没想到,没有最玄幻只有更玄幻。
——穿书穿成了一只仓鼠???
哎……她小安就不配穿成个人吗?
躺着胡思乱想一会儿,头顶上一如往常地传来两个弟子的闲聊声。
一个道:“傅净,最近百兽灵园的灵兽们都很是躁动,我们这样两边跑实在累人,不如把这只灵鼠放到百兽灵园里去?”他嗓子听起来有些沙哑,像在变声期。
被唤作傅净似乎同意了他的提议,道:“我记得百兽灵园的边缘好像是有几只银地鼠,他们都是鼠类灵兽,或许还能玩到一处。”
先前那个雀跃道:“那好,明日我们就给它放过去吧。”
“嗯。”
接着就没了声音,直到小安隐约听到脚步声远去,想是他们离开了。
百兽灵园?灵兽躁动?
听着好像是有些耳熟。
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原书前面的内容,依稀记得:
原书中男主步难书三十七岁时,他的师父溯离长老让他离开无定仙宗下山历练,顺道去双格仙州拜祭他的亡父亡母。
男主下山的第一站就是与无定仙宗相距不过几千里的雨花脉。
三十年前修真界正道与魔修的那场旷世大战之后,修真界上三宫式微,下三宫中的两宫连同十二脉中第一大脉因缘上位。
雨花脉也占了莫大的便宜,从十二脉末流直接跻身了下三宫之末,本身是个御兽大宗。
而因为男主步难书到了雨花脉之后搞得灵兽纷纷暴动,差点把雨花脉给拆完了。
刚刚春风得意、扬眉吐气了没多久,就因此事差点掉回十二脉末流,小安看书那会对此只有两个字的评价——实惨。
不过,雨花脉在原书中大概就只是个小小的爽点,用来凸显男主能力和性格的,之后的内容几乎没怎么出现过,所以小安对它的印象并不是很深。
这么久了都没听到一点动静,她刚做了一场大结局的梦,灵兽就暴动了。
是步难书到了吧?那么本书剧情要开始了?
被这个分析震惊到的仓鼠一气呵成地挺身爬起。
她现在可就靠着雨花脉供养呢,他这要是掀翻了她衣食父母的窝,让她怎么办啊?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要是连她一起端了怎么办?
等等……刚刚两个弟子说要把她送去哪来着???
小安:!
——
翌日,两弟子一大早起来就拿起她所在的空间法器,急急忙忙赶往百兽灵园。
小安在里面睡觉之际,他们在百兽灵园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小安烦躁地翻了个身,起床气十足地蹬了几下脚,不满地哼唧两声。
傅净嗓音清冽,疑惑道:“这位师弟,有什么事吗?”
一道陌生的男声带着点点笑意从上空传了下来,宛如敲冰戛玉、清泉击石,音色明明还未褪尽少年的青涩,却给人一种低沉深邃的神秘之感。
“师兄们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变声期的少年,也就是白冉,敷衍了一句:“啊……这个呀,不过就是个空间法器,算不上太稀奇。”
男子似乎轻笑了一声,不依不饶地追问:“不是,我是指这里面,是什么?”
“这里面就是只灵鼠,师弟是想看看吗?不过这法器被谷雨长老封了起来,师兄们可没法子打开哦。”
谷雨长老曾吩咐过他们,这忘忧杯里豢养的乃是稀有灵兽雪千紫重鼠的幼鼠,白冉并不想让这人升起对它的好奇心。
男子轻描淡写道:“无碍,我有法子。”
他话音一落下,两个少年便齐齐急呼一声:“师弟你……”
听见他们的呼声,小安下意识抬头。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