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自然地和艾伯特打了个招呼，在餐桌旁坐下。
艾伯特在他看来，是非常厉害的人。
明明没有信奉任何神明，没有任何神明赐下的力量，却能在这个混乱的地方抢到一个房子，抢到水源，抢到食物。
这一点是利维坦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餐桌上今天的食物是简单的豆子粥和面包——远远比不上在众神星系时的伙食，在这个地方却弥足珍贵。
利维坦在胸前划下十字，准备做祷告，忽而将期盼的目光投向艾伯特。
这一个月，他似乎已经将艾伯特发展成信徒了。
果然，艾伯特看着他，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学着祷告的姿势。
……是因为这个星系没有神吧？
利维坦总觉得对方目光有些太过迫人，让他总有点想瑟缩。但是想想自己信奉的光明神，利维坦又挺起胸膛，重新做了一遍划十字的动作，只是指尖有些慌乱，不经意地从那两点划过，他闭合的眼眸颤了颤，更加不敢睁开眼睛看向艾伯特了。
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利维坦才敢睁开眼睛。
“你学会了吗？”
艾伯特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在自己胸膛上比划道，“是这样吗？”
这个星球并没有多好的衣服，艾伯特如今也就穿着普普通通的T恤衫，一下子将他发达的胸肌暴露出来。
利维坦之前在众神星系，身边都是和他一样瘦弱Jing致的美少年、少女，几乎没有怎么见过艾伯特这样的人。
他不敢多看，在身体又收到一股能量后胡乱地点头，“神会收到你的心意。”
吃过早饭，艾伯特又需要出去抢夺物资了。
利维坦倚靠在门口，看着艾伯特挪动着轮椅出去。艾伯特的伤十分严重，似乎有人想要让他再也活不过来。利维坦之前只是学徒，即使是同期中力量最强大的，也只能将致命伤治好，而艾伯特的腿伤还需要漫长的修养期。
利维坦其实很不习惯这个星球上面都需要抢的生活方式。但是他既然住在了这里，也没有其他办法，更加说不出让艾伯特不要去抢的话。
艾伯特离开之前，拉着利维坦告诉他，“今天的陷阱，我布置在门框、门前这里，还有哪里的栅栏……你留在家里要小心地保护自己。”
家。
将这个词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后艾伯特自己都愣了愣。
利维坦没有看出来，他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我会的。愿神保佑你。”
艾伯特勾起唇角，褐色的发丝勾勒出坚毅勇敢的面孔，“神明会保佑我的。”
我的神。
他转身离开。
＊＊＊
艾伯特照旧将敢上来抢劫的人暴打一通。他本是蓝河星系的科斯塔帝国上将，在陨星战役中被属下背叛，捅了一刀，流落至此。
这里的鬃狗再疯狂，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他早就将机甲上的武器拆下，只有比奇星的几个帮派高层出来，才会对他造成威胁。
“啊啊啊啊——不要杀我！我有一条情报，一定会对你有用的！”
“什么情报？”
艾伯特的手顿了顿，没有将那一束电光炮射出。
“5号站，今天有垃圾运输船来了！”
“我不需要垃圾。”艾伯特的枪重新举起。
比奇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的物资。这里一半是垃圾星，另一半被一些帮派占领，他们要享受高端的生活，会走私物资过来。当然，随着物资一起而来的，可能还有一些隐秘的任务。
垃圾星其实是一个赚钱的地方。
不过艾伯特不屑于去做那些任务，也不愿意从垃圾星中捡垃圾给他的神明穿。
“最后一个机会，帮派驻地的地图，你有吗？”
跪下的鬃狗松了口气，“……有。”
＊＊＊
傍晚，艾伯特脏兮兮地回来了。
他带着食物，水，漂亮的衣服，还有一些利维坦不认识的仪器。
照旧是利维坦先洗澡，他节省地用着水，这些水等会儿还要留给艾伯特用。
“……艾伯特，这些是给我带的新衣服吗？”
这个屋子很小，是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客厅的板房。利维坦洗澡，都是在客厅隔出来一侧，挂上帘子洗。艾伯特就坐在找来的沙发上，悄悄地用眼角余光盯着帘子看。
他看见一条纤细雪白的胳膊从帘子后面伸出，摸向了一旁放着衣服的柜子。
侧着身体的状态，让利维坦所有曲线纤毫毕露，连那里细软的毛都能看到。艾伯特思绪跑得有些远了。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利维坦拿的是左侧柜子上放的衣服，他惊讶地喊了声，“利维坦……”
“怎么了？”
艾伯特的嘴张了张，最后闭上，没有敢说什么。
他取回来的衣服有两种，一种是正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