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苏州府后商澜清就有些水土不服,做什么都厌厌的,饭都吃不下去,善渊看他短短几天就清减了不少,就让人做点商澜清爱吃的。
善渊轻笑,“谢谢你,不过,我不姓善。”
他姓黎,九黎族的黎。
“不姓善?”小二一愣,再想问,善渊已经走出了院子。
端着木盘回到院子,善渊就看到商澜清在盯着院中的树发呆。昨夜下过一场小雨,今天的风有些凉爽,商澜清穿的不多,善渊把木盘放下,进屋拿了件外袍出来,披在对方身上。
“怎么在这里发呆,冷不冷?”善渊握住商澜清的手,冰凉,显然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里面太闷了。”
善渊顿了下,“那我陪你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商澜清回过神来看着他,抽出手,“我刚刚做了梦。”
“什么梦,有我吗?”善渊垂着头反问。
商澜清笑了笑,“这次还真的有你。”
“有我,那一定是个好梦,梦见我什么了。”善渊像是在哄一个懵懂的孩子一样,极尽温柔。
“善渊。”商澜清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我以前见过你,对吗?”
风像是因为这句话瞬间停下来一样,善渊兀自给商澜清暖着手,商澜清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只能直直的看着男人,等他的回答。
好不容易把商澜清的手暖过来,善渊抬起头,笑的像是很高兴又似乎是苦涩,“你想起来了。”
“我记忆中是及冠才认识你,可梦中见到你的我还是个孩子。”商澜清回忆着那个梦,具体内容已经不清晰了,只能记住善渊尚且稚嫩的脸。
“皇宫里很无聊,那时候安平帝仍是壮年,我不敢有太多动作,整日守着摘星殿,后来我就遇到了你,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
“嗯……安平二十二年的秋猎?”商澜清努力回忆着,奈何实在过去太久了,他记得很模糊。
善渊摇摇头,“是安平十四年的秋猎,安平二十二年那次是我用善渊这个身份认识你,在那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你了。”
商澜清微愣,在那之前就见过?
“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时你要带着一个侍卫去打猎,我那天无聊就装成侍卫随行,正好被你挑中了。”善渊看他呆住的样子,忍俊不禁,“那次你说你要捉一只白兔子回去送人,但林子里的都是灰色的野兔,你拉着我愣是找到天黑才回去。”
提到白兔子商澜清才想起来,当时他想捉一只白兔子回去送给闻幼卿,不过他记得,第二天帐篷门口出现一只,他就心满意足的抱走了。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秋天的林子里怎么会有白兔子?!
想到这点商澜清瞪大眼睛看善渊,对方笑了笑,“那是我连夜去镇子里买的,特意挑了只肥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商澜清没想到他和善渊直接还有这样的过去,可惜他记得并不清楚。
“在你还是个小少年的时候,我的眼里便只有你了。”
跟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看着你野心勃勃,看着你喜欢上另一个人。
忍着心底那丝苦涩,往事不可追,最起码现在阿清眼里只有他,善渊抬手拂过商澜清的脸,眼底的深情让人心动。
“先进屋吧。”商澜清牵起善渊的手往屋里走,声音闷闷的说:“都说傻子不怕冷,我看你不怕冷就是因为傻。”
不傻怎么会为他做这么多事呢。
“嗯,我傻。”善渊怔愣看着他羞红的耳朵,心热的扑上去把人抱紧,“傻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商澜清小声回道。
两人进了屋,对上停在房中央的棺材没有丝毫害怕,商澜清甚至还姿势颇为熟练的打开棺材盖子探头进去看,伸手探了探里面人的鼻息,叹气,“有鼻息但就是醒不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善渊也探头往里面看,“已经到苏州府了,很快就可以到昆山县,找到闻幼卿他们说不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商澜清无奈的看着棺材里的人,叹道:“父皇也是真的胆大,太不怕我看不到那纸条直接封棺吗?”
躺在棺材里的是谁?
赫然是已经驾崩的安平帝。
当日闻幼卿等人离京后,留在京都的商澜清和善渊去了停放安平帝棺椁的灵堂,这一去不要紧,去了以后商澜清发现了安平帝留下的信,得知安平帝是假死。
除了假死这件事之外安平帝没多留任何话,因为死而复生的安平帝,商澜清和善渊临时改变了归隐山林的想法,带着安平帝离京奔赴苏州府。
“安平帝当时可能也是走投无路,破罐子破摔吧。”善渊猜测道,当时皇宫被商澜云控制着,会有这种情况不稀奇。
“或许吧。”商澜清又叹了声气。
两人漫天乱想着,房门被人叩响,善渊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把商澜清拉到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