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唇角扬起,之前抚弄发尾的拇指拂过对方的脸颊,“床上除外。”
言罢,景云收获闻幼卿的一枚白眼。
两人一路走到昆山县衙,站在可以用破败形容的衙门门口,相顾无言。
“鹿仙翁说昆山县令颇为廉洁清正,是指外在表现吗?”闻幼卿想到此人与案子有牵扯,难免先入为主,“他不会是把钱都拿去享受,顾不上修整县衙吧?”
景云无奈的看他,“站在人家家门口编排人家?”
闻幼卿笑了笑,上前走到衙役面前,掏出官牌,“本官大理寺少卿闻幼卿,途经此地有事找你们大人。”
守门的衙役不过是县城里谋个营生的普通人,没见过世面,在他眼里正五品的昆山县令就是天大的官了。
虽然大理寺少卿也不过是从四品,但这京都里天子脚下的从四品是绝对不能小觑的。
“大、大人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衙役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让闻幼卿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凶神恶煞。
不过片刻的功夫衙内匆匆走来数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在昭文县远远见过一次的昆山县令。
景云看着愈渐走进的县令,想到自家晏晏当日玩笑似的相面,心中暗叹,还真的让晏晏说中了,此人山根高挺,眼窝深陷泛黑,单看起来便觉得Yin狠。
“下官昆山县县令高友德,见过少卿大人。”高友德弓手弯腰行礼,态度摆的很是谦恭,与他的面相相差甚远。
“在下大理寺少卿闻幼卿,高大人有礼了,本官此次是偶然路过昆山县本想面见友人,却得知友人身死。”闻幼卿面露伤情,“所以过来想要询问下高大人,这琴姬墨兰的死因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晏这说瞎话的动力是日渐深厚了。
景云间歇性眼瞎只能看见闻幼卿一个人的毛病又犯了,因为没注意到高友德在听到闻幼卿名字的时候,脸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
和闻幼卿官方客套完,高友德又看向景云,看对方身形高大气势不凡的样子,一时拿不准此人的身份,“不知这位是?”
“看在下的记性,这位是鹿鸣庄庄主的侄子,此次来昆山县便在鹿鸣庄落脚。”闻幼卿没说明景云的身份,继续用着鹿家子的身份。
听到是鹿鸣庄的人,高友德的警惕少了几分,他们在昆山县盘踞多年,虽一直没吃下鹿鸣庄这块硬骨头,但两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鹿家子应该只是路过影响不到什么。
若是这闻幼卿非得查些不该查的……
高友德眼中闪过一丝Yin狠,再清高的人只要同流合污过一次,便丧失了清正的资格。
三人依次进了正厅坐下,闻幼卿也没忘了他是为什么事来的,“高大人对墨兰的事知道多少?”
“闻大人所说的墨兰在下甚少,仅知此人是寻香楼的琴姬,前日身死却没找到尸体。”高友德说道。
闻幼卿眉间蹙起,“既然没找到尸体怎么能确定是死了呢,或许是被人绑走拐卖,有关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吗?”
“暂时没有结案,不过因为没有线索,所以也就没有浪费人力去调查,左右不过一琴姬,无父无母,便是查出来凶手是谁,死者本人也不会知道了。”
高友德说的好似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听在闻幼卿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
人命在此人的嘴里轻贱如草芥。
因所为无人知而不为,这样的人想来也不会是多清正一人。
闻幼卿努力克制心头的怒火,直接换了个话题,这次说的才是此行的正事,墨兰的事不会就这么放下,看样子还得从别的地方差。
“对了,在下在来昆山县之前途径昭文县一寺庙,那庙里的老和尚与在下说他本是鱼山定法寺的和尚,后寺庙被焚烧杀抢掠,他只能逃走,这事可是真的?”闻幼卿两片唇一开一合,这瞎话脱口而出,一旁的景云要不是全程都在,此时可能已经被忽悠傻了。
提到定法寺高友德牙关一紧,闻幼卿见他神情肃正起来,又道:“我问过鹿兄,他也说少时的确记得定法寺有过一次火灾。”
“是、是吗?”高友德的从容已经透着勉强了,他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起,“可能是天灾?在下对此事没什么印象,要不在下去查查卷宗?”
“如此可真是麻烦高大人了,需要在下协助吗?”闻幼卿说着就要起身挽袖子准备干活。
“过来给二位备茶!”高友德连忙招呼衙役,“在下去去就回。”
原本也没指望能亲自去查卷宗的闻幼卿无所谓的耸耸肩,手撑着下巴转头对上景云正看着自己,他眨眨眼像是在问怎么了。
景云摇摇头,他想抱一下晏晏,可现在地方不合适只能忍住。
两人在正厅等着,另一边早就安排好的暗卫跟着高友德去了书房,跟高友德一起进来的还有县丞。
暗三俯身趴下负责警戒,今天小五因为要帮忙照顾江南星他们所以没一起跟来,而是带了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