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挑眉笑了笑,“我没有背叛他,我的主子一直都是九黎,说来,帮您逃出来的国师大人算得上是我的前辈。”
“你是九黎的人,可你跟闻幼卿那么多年,这么久的时间你都在隐藏?”商澜清觉得恐怖,白露在他眼里一直都是闻幼卿身边的小厮,谁能想到这么个人会是敌人的棋子。
“我的任务就是如此。”白露耸耸肩,“怕殿下一个人太寂寞,所以给你送个同伴来。”
“你什么意思?”
商澜清蹙眉盯着白露,耳边听到有人拖着什么走了多来,不大会儿功夫他就知道是什么被拖过来了。
拖来的人像是在血水里滚了圈,灰色的袍子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因为昏迷被血打shi的头发黏在脸上,那张俊美的脸也沾的满是血污。
“国师大人武功高强让玄衣卫很是头疼,也幸好我们人多才能制服。”拖人的玄衣卫说道。
“辛苦大人们了。”白露打开牢房门,“太子殿下,满意这个陪你作伴的人吗?”
商澜清看着昏迷不醒的善渊说不出话来,什么冷静自持都忘的干干净净,“你们都是九黎的不是吗?!”
“他背叛了主子就是该死。”白露声音冷的似冰。
善渊高大的身材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昏迷中发出一声脆弱的闷哼声,地上很快就染了片血色。
“善、善渊?”商澜清挪动到善渊身边,却不敢碰这人。
躺在地上的血人颤了颤,紧闭的眼缓缓睁开,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满脸紧张局促的商澜清,“阿清。”
不似平时的低沉好听,此时的善渊声音哑的厉害,粗粝难听。
“是我,别说话,休息。”商澜清也不给他多说的机会,三个词把人摁了回去。
“看来两位相处的不错。”白露说完关紧牢房门,没多在此处停留,转身就走。
看白露走了,商澜清送了口气,尴尬的看向善渊,摸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按理他是该恨这人的,明明这人之前那么对他,可事实上他并不恨,也没多少讨厌的情绪,很矛盾。
你一定是得病了商澜清!
“你不是走了吗?”善渊艰难的翻了个身,平躺在天牢shi冷的地上,开口道。
“刚出西侧门就遇到了白露。”商澜清一顿,“他叛变了,我没防备就被抓了。”
善渊很长时间没有回话,长的商澜清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又昏过去了,刚准备凑过去,就听到那人说了句对不起,让他直接愣住了。
“什么对不起?”
“我说好要让你出去的。”
“我出去了,只是又被捉回来了。”
“可——”
“闭嘴!”
“哦。”
商澜清看善渊意识又开始模糊,怕这人就这么长睡不醒,连忙道:“话说你之前给我拿的栗子酥都是谁做的?比原先那厨子做的好吃。”
“你喜欢吃?”善渊声音一顿,“我以为你是……”
后一句他说的含糊,商澜清也没去管,他直接道:“就是尝过这个厨子的觉得好吃才经常找你要。”
这句话说完,善渊就像是听到什么特别让人高兴的事一样,他也挪动着往商澜清这边凑,整个人靠在对方身上才停了下来。
“你靠这么近做什么?”商澜清别扭的厉害想躲开。
“你喜欢吃,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我还会学别的点心,只要你喜欢。”
善渊说的声音很小却很坚定,像是在发誓一般,一字一字的全部砸在商澜清的心上,一时间很多想法涌了上来,他怔怔的看着男人眼中的深情,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如果我们还能活着离开这里,还有以后的话,有你陪着貌似也不错。
不同于这一面的难得温情,在另一边的奉天殿上却是暗藏杀机。
奉天殿外。
马车在青石地砖上留下深色的车辙,最终停在殿门外。
“闻大人,咱们到了。”仆从站在马车边恭敬道,“贵人以等候多时了。”
车厢内的闻幼卿深呼吸一口气下了马车,端足了高深莫测的气派。
仆从在前面领着人进去,闻幼卿淡淡的看了一圈周围,心里沉了几分。
奉天殿外候着一队玄衣卫,殿内也有一小队,光这些就足以让人插翅难逃,想要躲过这些眼睛偷偷做些什么就更难了。
看来之前的准备需要变动了。
仆从走出去几步发现闻幼卿没跟上了,就退回去,“闻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一天未进餐食,有些头晕。”闻幼卿说着扶额露出个虚弱的笑。
离他最近的仆从看到的笑也最清楚,不禁有些晃神,心道这闻幼卿还真是好看的过分。
从闻幼卿下马车以后关注他的人也不少,被笑晃神的自然也不少,所以自然也就没发现抬手间一只小虫从闻幼卿的宽袖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