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的晏晏说着莫须有的琴音,整个人像是丧失神智一般想要往外跑,甚至攻击想要拦住他的自己。
景云一开始尝试打晕闻幼卿,可昏迷不多会儿就又清醒过来,情况还愈演愈烈,从攻击拦着他的人到自残。
瞥了眼地上的杯子碎片,要不是景云及时用绸布绑住闻幼卿的手脚,那碎片就划破他的手腕了,即便如此那纤薄的手也被划出几道血痕。
“你先去休息吧,晏晏这里我守着。”景云坐到床边仔细的给床上人掖了掖被角。
临夏知道现在劝景云去睡觉是不可能的,也不多说,拿起自己的药箱走了。
男人的手轻轻掠过床上人的脸,从眉到眼到小巧的鼻尖又到唇瓣,一路向下手指停在白皙苍白的颈侧,孱弱纤细到仿佛一折就断的颈项,大手整个贴在上面,手下是细密的汗,还有代表生命的脉动。
男人俯下身在依稀还留有咬痕的唇上吸吮一下,微微抬起身,鼻尖对着比较,幽深的眼里倒映着闻幼卿的面孔,声音低哑道:“伤害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的,相信我。”
白天的时间在闻幼卿反复苏醒中过去,晌午过后景云叫来江南星和临夏守着闻幼卿,自己和黎素问出去不知道做什么,知道天色渐深才回来,神情严肃。
江南星给神经紧绷一天一夜的临夏灌下去碗安神汤,走出内室看外室的两人,沉声道:“幼卿这样下去不行的,得尽快找商澜云要到解药。”
“等下有人来送解药。”黎素问把昨天的信告诉江南星。
听完江南星不是很赞同,“真的会来吗,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来了,那解药就一定是真的吗?”
“那就让他有来无回。”景云说道。
江南星诧异的看他,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回内室继续守着闻幼卿。
夕阳落尽,院子里传来锐器破空的声音,景云黎素问走了出去,就见院子里一高大男人半跪在那里,身上压着一张大网,在四面的墙上地面上没入数支锐箭。
“这待客之道挺刺激。”大网下的男人轻笑道,虽是半跪着,气势倒是没被削弱多少。
这样的人落在旁观的两人眼中,第一时间打上了危险的标签,同时也确认这人就是昨天送信的人。
“解药。”景云没有废话的心思,直接说道。
大网下的男人也没生气,从怀里摸出个锦盒,通过大网的空隙抛给景云,也趁这功夫从大网中脱身而出,迎面对上攻来的黎素问。
两人实力相当,黎素问不敢轻敌,头也不回的对景云道:“你送药进去,这里我来。”
看人进屋了,黎素问定下神来是看眼前的人,沉声道:“国师善渊,是你吧。”
被拆穿身份善渊也不惊慌,他没来也没想隐瞒什么,于是坦然道:“我无心与你们为敌。”
心中的猜测得到确认,黎素问危险的眯起眼,声音冷了几分,“果然是你”
之前听江南星说国师善渊救了他和闻幼卿,那时他就有所怀疑,再加之莫名死亡的蛊虫,不难猜测出善渊是早就守在那里等刺客来的,为了不让别人打扰计划还捉住了报信的蛊虫。
明显察觉到黎素问攻势凶狠起来,善渊心中叹气,他真的不是来打架的。
“继续打下去没有意义,除了解药,我还有事要说,我没有恶意。”他能出来的时间不多,他必须速战速决,一边躲避着袭击一边快声道。
黎素问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善渊无奈,“就凭我是九黎族人,而我现在的主子是商澜云。”
果然此言一出黎素问停了下来,善渊站在他对面,摸了下自己的脸侧,看着指尖的血痕,更加无奈了,“打人打脸可不是好习惯。”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的主子为什么会是商澜云?”黎素问警惕不减,他朝四周聚集过来的暗卫挥了挥手,示意没事。
善渊扯扯嘴角,“你们不会真以为一个冷宫里的废太子能凭自己弄出那些事端吧,商澜云的生母是我们分支上任族长的女儿,现在的族长是他的舅舅,至于我,我只是他们从小培养出来的细作。”
他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到五岁,被族里长老发现根骨不错,十五岁那年派来大盛成了国师弟子,五年后成了新一任国师。
善渊说的很坦然不似作假,黎素问虽没有全信但也信了大半,他也是九黎族,他知道想桃花庄那样的九黎疯子不在少数,善渊所在的分支应该也是这样的疯子,只是这人既然从小就被培养,又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族人?
“你背叛了你的族人,为什么?”黎素问沉声道。
善渊脸上淡然的神情一僵,敛眸整理一下袖口,叹气道:“商澜云野心勃勃没人能拦住他,商澜清势必会成为他的眼中钉,我希望商澜清好好活着。”
怎么也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的黎素问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你就不怕商澜云知道这事会杀了你?”
“我无所谓,死了就当是回报养育之恩了。”说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