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幼卿一直捏在手里的杯子哒的声落在了桌上,也没动作,道:“你家主子还不值得我去见,让他下来见我。”
在装腔作势上闻幼卿可是熟练的很,虽然现在还猜不出琴阁主人到底是谁,但这并不妨碍闻幼卿给自己立威。
将现在的情况比作战场,那闻幼卿和琴阁的主子就是两方的将领,谁先弱了,谁就输了。
闻幼卿从来没有给人伏低做小的习惯。
小二一听他这毫不客气的话腿腿就一哆嗦,十分后悔自己之前干嘛要发牢sao,自己不吱声掌柜说不定就找别人去带话了。
自己造的孽可没人帮他受着,没有办法小二只能硬着头皮又上了二楼停在了黎先生的房间。
“先生,下面那位客人让——不,是请您下去。”小二可不敢把闻幼卿的话原本复述,他在琴阁的时间不久但也知道,这个琴阁真正的主人姓黎。
良久屋内传来一声无奈的笑,下一秒房门就被从里打开,一位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看了眼已经开始哆嗦的小二,嗤笑,“多大点事儿吓成这样,去接着做活吧。”
小二如蒙大赦,头也不回的下了楼,颇有点连滚带爬的意思。
中年男人走到闻幼卿桌边,坐在了他的对面,未语先笑,“闻公子,久闻不如见面,有礼了。”
“看来阁下对我很了解,可我对阁下却是闻所未闻。”闻幼卿淡然道。
中年男人还是那副浅笑神情,他道:“在下来盛京时间不久了,闻公子对在下陌生也很正常。”
“那么不知阁下来自何处,此行又为何事?”闻幼卿不喜欢和人兜圈子,干脆开门见山,他敢来这里自然不怕撕破脸。
他可从来不觉得景云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影卫是摆设,必要时刻是很有用的。
果然中年男人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甚,他继续道:“闻公子是爽快人,在下也明人不说暗话了,闻公子会来这里自然是查到了些东西,我也不隐瞒,你们所查的事与我们做的事并不冲突,所以闻公子可以放心。”
“并不冲突?”闻幼卿直视中年男人的眼睛,似乎一切事情在这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都会无所遁形一般。
中年男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初次接触闻幼卿还是暗暗心惊,幸好他没有掉以轻心,这个闻幼卿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这般想着中年男人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让自己不要在那双眸子里露怯,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有这样的本事。
闻幼卿自然是没有错过中年男人的错愕,他唇角微扬,“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我就相信你的话。”他顿了下,“你不是这里的主人,你的主子在哪里?”
中年男人没出声,闻幼卿单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随着哒哒的声音,他兀自说道:“你看起来很了解我们的动向,这不得不做出一些假设,我没有逛琴阁的兴趣,但我的朋友有,而且据我所知他最近一直住在一家琴阁里。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掌柜的口中你姓黎,这应该不是你的姓,真正姓黎的应该是你主子。”
听到这里中年男人已经维持不住开始的笑容了,他愕然的看着闻幼卿,对方还在继续说,“黎这个姓氏并不常见,恰巧我朋友最近交好的贵处琴师貌似叫黎素问,我大胆的推测,这为黎素问应该就是你的主子了。你调查了我们那么多也清楚我们现在查的案子,九黎族,我没记错,黎姓也是九黎族的姓氏之一,再加上你们牌匾上的印徽……真是多谢你们,我本来还在头疼这些零散的线索,现在已经有了头绪。”
听完这一通分析中年男人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心惊来形容了,他哑然的看着闻幼卿,看着这个智多近妖的人,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压制住心中萌生的退意。
幸好这样的人他们不会是敌人,最起码这次而言,他们可以说是绑在同一根绳的蚂蚱。
“闻大人不负盛名,在下佩服。”再开口中年男人已经换了称呼。
闻幼卿换了只手撑着下颌,姿态慵懒,看起来并不在意中年男人的想法似的,他摆摆手,“恭维话就不必了,我这番来就想知道两件事。”
“闻大人请说。”
闻幼卿伸出一只手指,白玉似的手指在光照下近乎透明,莹润秀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无奈叹气,主子跟他说不到最后没必要多说,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不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道:“正如闻大人所猜测的,我们的确是九黎族,九黎族的一个分支。”
他顿了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九黎族消失的传闻并不少见,事实上我们并不是消失,而是不同分支分散在各地以新的身份继续生活。”
“那你们是?”
“不知闻大人可听说过玄炽教?”
闻幼卿眉头一蹙,“一夜灭门桃花庄满门的玄炽教?”
中年男人回以冷笑,“我们玄炽教深居简出,桃花庄那样的败类犯不上我们亲自动手。”
闻幼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