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宫女搬了椅子进来,言怜坐下之后笑眯眯看着白絮:“还在等王上来救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救,我不怕你。”白絮哼了一声:“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至少不能杀了你,但能让你受些罪,让我不那么恨。”言怜气定神闲端坐在椅子上,一副藐视众生的模样,看着白絮就像看一个玩物。
“你是我见过的,最坏的人。”白絮打心底里觉得她恶心:“你不配做阿淮的王后。”
“那你配吗?”言怜猛地站起来走近白絮:“一个男人、妖族,时时刻刻会给王上招来流言蜚语,他要费尽心机保护你,为了你委曲求全,你配吗?”
“只要阿淮喜欢我,我就配。”白絮仰起下巴,毫不示弱:“阿淮最讨厌的,就是心机叵测的人。”
“希望再过会儿,你还有底气说出这些话。”
“是不是你让人下的药?”白絮问:“你下了什么药,阿淮身体本就不好,你这样会害了他!”
“是又怎么样,你能找到证据,就去让刑院,让太后、让国监来抓我。”
“呵。”白絮再多看她一眼都受不了,转开头说:“你不过是想对付我,解开你下的药,阿淮要是出了事,你也逃不掉。”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你想怎么样?”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从此离开皇宫,不要让王上再见到你,二,在这里接受严刑逼供,生不如死。”
“我选第二个。”白絮想都没想:“我们说过,会永远在一起,我哪儿也不去。”
“也是,你要是愿意,说不定楚阳已经带你离开了。”
“那你就好好享受吧。”言怜回头示意身后的宫女。
那宫女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十分小巧Jing致的匕首。
“撕了他那张脸。”言怜轻描淡写道:“没了这张脸,我看王上还怎么喜欢他。”
“你敢!”白絮迅速站起来,瞬间到了言怜身边,捏住她的喉咙,眼睛通红透着凶光。
“我有什么不敢,应该是你敢不敢。”言怜笑了一声,知道他不敢动手,有恃无恐道:“你如果现在用灵力反抗,伤了我或是审讯的人,我就有充分的理由,把你赶出宫去,到时候,就算是王上,也没办法保你。”
白絮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降到最低点,发现自己无计可施。
无论是动手,还是逃走,都正中下怀。
言怜就是想把自己赶出宫。
白絮慢慢松了手。
见白絮没了反抗的决心,言怜轻笑着转身离开,到了外面提高声音道:“罪人白絮拒不招供,本宫只能动刑,主司据实上报记录便是。”
刑院主司也在,怪不得楚阳说不要反抗。一旦动了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言怜就有更多理由针对自己,阿淮在前朝也会受牵制。
那宫女笑得一脸得意,伸手把白絮推倒在干草上坐着,居高临下望着他:“那日踹我那一脚时,你可有想到会有今天。”
“没有,动手前,祈祷我别活着走出这里,否则我走出这里那日,就是你的死期。”
和封凛在外游学的时候,封凛经常说:“你小时候跟着婆婆住在山里,接触的人少,随后又进了宫,被王叔保护得很好,你不知道什么是残忍,什么是邪恶。人一旦疯起来,就会变成恶魔。”
这些人已经疯了,人疯了之后,真是可怕。
白絮不怕,不怕他们动刑,不怕疼,只是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动手。
宫女手上的刀狠狠扎入手背的时候,白絮没有喊叫,只是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
她眼中透着怒气,报复的K感占据了身心,一刀又一刀朝白絮手背和手臂上扎,没多会儿,原本白皙的手背已经血rou模糊,血浸shi了身下的稻草。
为了阿淮,如果现在就认输,就真的输了,输给了言怜。
心计不如她,还没她有毅力。
“不怕,不疼。”白絮在心里默念,身体却不住颤抖。
血流在干草上,浸shi了一小片,宫女终于发泄完,把目标换成了白絮的脸。
刀尖从眼角滑破皮肤,一直延伸到耳垂,宫女一共划了三条,可能觉得太血腥了,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干呕着跑出了屋子。
白絮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抹干净脸上的血,靠着墙虚弱地呼吸。
楚阳一定会有办法的,魏巡和竹屿会救阿淮,只要熬到阿淮醒过来,一切就结束了。
身上的伤会愈合,睡一觉就愈合了,说不定那时候,阿淮也醒了。
白絮意识开始模糊,慢慢闭上了眼。
身体很热,体内的灵力在流动,白絮感觉它在给自己疗伤,又像是不安的躁动,想要挣脱身体的束缚。
耳边是封景淮的声音,能看见的都是过往的画面,意识醒着,身体却感受不到。
“阿淮。”白絮无意识嘟囔。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