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君见冷声道,“水云涧的决定何时轮到你多嘴?就算千文修天赋再好,我水云涧也不是什么人都收。”
千槿挑了挑眉,问君见道:“千文修?”
“葛祁千桑之子,千文修,不过他现在并不在城主府。”
“哦!”千槿若有所思,千槿被赶出千府时,千桑和葛祁之间并没有孩子,那么这个千文修到底该不该留呢?
最后一句话,千槿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千桑一听,趁着千梓不注意挣开,惊恐万分地扑到千槿脚边道:“槿儿,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的儿子,不要杀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他!”
千槿一惊,没料到千桑会这么激动,他道:“什么都给?那你把葛祁交给我处理,我就放过他如何?”
千桑犹豫了,千文修她想保住,葛祁她也不舍,况且她根本不相信千槿的话,千桑咬牙道:“你说的话无依无据,让我凭什么相信你?”
千槿知道千桑不会相信,勾了勾唇,道:“很快你就会相信了!”
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只听见一声猫叫,一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夜影正趴在那人头上,千槿笑道:“看来我们的证据来了。”
葛祁退后了几步,想逃跑,夜影一跃而下,挡住去路,对着葛祁龇牙咧嘴,低吼警示。
千槿抱起夜影,笑着道:“怎么?城主大人是害怕了?知道他是谁吧?”
一直沉默不言的老妪看清来人面孔,惊呼道:“贾大夫?”
千槿道:“我问你,十几年前遭到强盗强抢千禾城之后,你是否为千府秦夫人看过病?”
“有、有过。”
“那么秦夫人得了什么病?”
“秦、秦夫人只是惊吓过度,加上身子骨不好,身上几处肋骨断裂,暂、暂时昏、昏迷而已,没有得什么病。”
“那为何秦夫人醒来后就痴傻了?你又为何说秦夫人此症因心病而起?”
贾大夫双腿一跪,使劲磕头,哭道:“这位公子,饶了我吧!我上有老八十好几的老母,下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啊!饶了我吧!”
千槿不喜欢听废话,放开夜影,看着它走向贾大夫面前,冷冷道:“说!”
贾大夫看着夜影在面前晃来晃去,忍不住眼前一花,夜影爪子一伸,拍在了贾大夫面前,贾大夫栗栗危惧,又磕上了头,哭诉道:“我、我我只是拿人钱财,□□罢了。当年是葛大人要求我这么说的,我逼不得已,药也是葛大人逼着我开的,我真的没有想过害人啊!葛大人说只要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一大笔钱,我嗜赌成性,家里的钱被我败光了……当时我还记得!那次我赌赢了!只要、只要继续砸钱下去,我很快就能赢回来!所以我才答应帮葛大人……”
当一切真相被揭开,千槿克父的谣言这才被攻破。
对于面前的景象,千槿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换成葛祁被从侧门赶了出来,还了他千槿一个清白身。
当年千槿所受的一切,葛祁一一挨了过来,被乞丐殴打,与恶狗抢食,受尽白眼,几天下来,整个人都没了以前的洋溢春风,像是失去了生机死气沉沉的,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这让千槿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是在一条巷子里找到的葛祁,葛祁正与恶狗抢食,险些被咬残,千槿赶走恶狗,拎起葛祁来到城外。
无名墓前,千槿扔下葛祁,抱着打盹儿的夜影靠在树干上,不咸不淡道:“道歉。”
葛祁一怔,连忙道歉,磕头磕的是响头,没一会额头都磕破了,血沿着额流了下来。
千槿冷声道:“够了!”
葛祁定定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顺着眼,丝毫不敢反抗。
二十年前的因,二十年后的果,葛祁早该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他的谎言被揭穿,最后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千槿右手搭在夜影的背上,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
眼底是抹不去的复杂,可面上却始终冷淡,没有更多的表情。他垂眸看着凸起土包,眼睛在无名的碑上扫过,淡淡说道:“我来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
“很久以前,一个身无分文,日日食不果腹的难民来到一座小城。为了生存下来,这个人决定,卖身解决温饱之难,于是他等着,希望能有一名好心人救救他。当时的人们能够果腹本就困难,哪里会有多余的粮食给难民?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是等到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将他买下了他,他便跟着女子回了家。后来他知道,女子家里经商,她只有一个弟弟,父母都死了,女子非常疼爱那个弟弟,就好像对待亲子一般。只因为他们年幼丧父丧母,女子身为长姐,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年幼弟弟,而他们彼此之间是唯一的依靠,那女子又是当姐姐又是当母亲。
“再后来,那位难民凭借着自己经商的天赋,获得女子的青睐,最后,他与女子成了亲……可他不知道,女子之所以会对他青睐有加,是因为她的弟弟。弟弟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