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沛“不用了,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陈骆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儿又一拳蹦不出三句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开始恼火“那你想怎么样啊!给我立刻打车去找他!让他给个准话!他妈的拉拉扯扯磨磨唧唧搁这儿浪费时间,看着就来气!”
他一口气说完,抄起酒杯一气喝完,气势很足,但是2秒后就被呛住,弯着腰开始狂咳起来。
时沛被他骂懵了,他震惊地帮陈骆拍背,道“你今天嘴皮子怎么这么溜……”
陈骆“咳……咳……还不是因为……咳咳!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大傻逼!”
时沛无奈道“是,我是傻逼行了吧。”
陈骆是个直肠子,不过时沛还是没说自己和那位是怎么回事,他也不逼着他讲了。他对待时沛有天然的分寸感,知道哪些玩笑该开而哪些不该开,也知道时沛对在乎的事情是什么态度。
“我说,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我说得也没错吧?”陈骆道。
时沛“这样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陈骆一脸不屑“难道这世界上的人搞个对象弯来绕去不是神经病?可以就处,不行就撤,一句话的事,为什么非要搞得那么复杂?”
时沛“……”
他泄气一般仰倒在沙发上,和他最要好的,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发小碰杯“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很对。”
时沛和陈骆喝了一点酒回家,他没有开车,打了车回去,坐在后座上,没忍住打开kris的微博。
账号在八点发布了一组照片,是那天发的花絮的成片,中世纪风,阿诺德是一个优雅的吸血鬼,他半长的头发束起,穿戴华贵地杀人吸血,并用叠得方正的手帕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他容貌出色,流连于贵妇和少女之间,唇上流下风流的印迹,对着镜头用拇指随意揩去。
他清晨起来,穿着宽松的衬衫,赤着脚,来到薄雾朦胧的花园里,盛放过后的玫瑰正在凋落,吸血鬼的指尖眼睛低垂,轻触玫瑰。
吸血鬼的玫瑰花园是一座墓地,里面埋着他的爱人。
kris将这组照片取名为《漫长的告别》。
时沛坐在车里,随着前行,光影在他脸上掠过。他略带醉意,将那组照片看了又看,一共12张,手指左右滑动,又觉得喝多了看不太清,不断地放大缩小。
这组照片拍得很好,故事性也很强,每个画面都给人无限遐想。与其说kris是摄影师,不如说他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
他点开评论区,果不其然,大家对这组照片的反应热烈,很多人对这个有故事的吸血鬼一见倾心,转发已经有五六千,隐隐有冲上热搜的趋势。
时沛看了一会儿,感觉出一种分裂感。
他在小小的屏幕里盯着变成吸血鬼的阿诺德,在确认这是不是他认识的阿诺德。
阿诺德也有这样的眼神,带有侵略性的,深情的,哀伤的,他在镜头里表现出来的情绪比生活中要深刻得多。
时沛心里的阿诺德和他的异形分不开,他对阿诺德的印象仍停留在穿着粉色围裙的阿诺德,用八根触手摸萨菲洛特的阿诺德,玩游戏的时候Cao作很好却不敢看屏幕的阿诺德。
他喜欢好看的脸,最喜欢阿诺德的脸,但是看到人形的阿诺德被世人所爱,时沛只得当其中的一个观众。
他见过阿诺德的异形,但不觉得这会折损他的美丽半分,
这就是时沛最后的,也永远不会拿出来的筹码。
时沛回家的时候碰上了阿诺德,阿诺德刚结束了棚拍,戴着口罩要上楼。
kris和他说自己在微博上很火,出门最好都戴上口罩,但阿诺德戴上口罩之后也没什么区别。
他出了电梯,拐了个弯,看到家门站了一个人,一动不动。
时沛下了车之后走路直打摆,他很久没喝酒了,喝得不多却有点上头。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家那栋楼,还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好像也没能清醒一点,风吹得时沛有点冷,他站起身来上楼到了家门口,想按指纹,戳了半天没按准,非常泄气,开始站着发呆。
他满脑子都是浆糊,一会是陈骆说的话,一会是在车上看到吸血鬼阿诺德照片,一会是阿诺德刚到家里,缩在角落的样子。
头好痛,时沛呆呆地想。
“时先生?”阿诺德惊诧的声音响起。
时沛的反应很慢,他本来已经站到声控灯灭掉了,阿诺德的动静又让灯亮起。时沛像个生了锈的机器人,慢慢抬头去看阿诺德。
阿诺德已经摘下了口罩,时沛还发现他的头发剪短了。
本来是稍稍及肩的长发,现在已经被剪成更年轻的款式,偏分微卷,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也更加凸显了。
阿诺德闻到时沛身上的酒气,他很是紧张,靠近了他“时先生,你怎么了?”
时沛呆呆地看他,张了张嘴,道“你……”
阿诺德已开了门,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