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鹏哪里看不出来蔡玄这偏袒着方重山的态度,心里又酸又妒,哪里肯轻易接受自己会输给半路出家的方重山,于是闷声道:“蔡神医的主意当然好。”
“只是,我想提前先问一句,如果方重山果真才不配位,后续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呢?难不成还要我们再考一次吗?”
方重山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嘲讽而轻慢:“若我果真才不配位,这个第一名顺位给你。”
不等赵文鹏心中暗喜,方重山紧接着说道:“要是最后证明我确实不曾作弊,你、你们又该如何赔偿我呢?”
赵文鹏、姜仁遇等人被问的一愣,脸上满是迷惑的神色:“不曾作弊就不曾作弊喽,我们为什么要赔偿你?”
方重山简直要被他们的厚颜无耻气笑了。
“空口白牙污蔑我,我还没做成风云药铺的学徒呢,就被你们活生生泼了一盆脏水。”
“怎么?我可清清楚楚的记着大安国律法里有一条,辱人清白情节严重是要坐牢的。”
赵文鹏果然慌了神色,他原先只想着搅乱一缸浑水,好取代方重山拿下学徒的名额,没想到方重山居然是这般难缠的角色。
他自然是不想坐牢的,但又抱着一丝希望……如果、如果方重山就是作弊了呢!
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一狠心咬牙放话:“要是我们真冤枉了你,我陪你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在场闹事的汉子都被赵文鹏阔绰的大手笔惊得不轻。
方重山有些意外,心里忽然划过一个有趣的想法。
他冲着人群高声说道:“赵文鹏出十两银子和我对|赌,还有没有别人了?”
“我数了数,在场质疑我成绩的有十六个人,你们总不能白白质疑了我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吧?”
方重山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不对赌,他就不想把写的卷子拿出来给外人看。
能来参加风云药铺考核的汉子大多是家境极好的,虽然不能像赵文鹏那样大气的出手十两,但三五两银子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很快,一位与赵文鹏私交极好的汉子率先站了出来:“我出五两!河歇村里出来的乡野农夫罢了,还想到我们面前作弄手段!”
有他出头,另外几个也不再犹豫,纷纷报了价。
姜仁遇和这些城里养出来的公子哥不一样,他舍不得兜里的钱,却又实在想看方重山吃瘪。
方家的家底早就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了,就算方重山真的有天赋,只不过是上过几年私塾的汉子,恐怕连草药都没摸过。
姜仁遇心里悄悄的算计,依旧坚定的认定,肯定是有猫腻。
眼看着方重山轻蔑的望过来,姜仁遇顿时脑子一热,跟着一并喊道:“十两!我也出十两!”
“方重山!你糊弄得了别人可糊弄不了我!”
方重山心里一乐,险些没笑出声来,他赶忙憋着笑,故意做出严肃的模样,语气低沉的说道:“口说无凭,我要你们留下公证。”
“正好蔡神医在场,就让他来做这个公证人。”
蔡玄早看出方重山这小子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原来是在这里摆了一道呢。
他也不戳穿,只是顺着方重山的意思做了公证。
公证上,姜仁遇更是以自己出价高为理由,蛮横的要求方重山另添一条,说如果证实作弊确凿,就要方重山扮狗绕着姜村与河歇村各爬上一圈。
看着两方终于商议好,蔡玄早就已经没了耐性,与身边的小药童招招手,要他去后院取方重山写的那两卷纸来。
等小药童拿过来之后,蔡玄并没有单独的拿出来给某一个人看,而是径直走到贴榜纸的墙前,将两张答卷紧贴在旁边。
无论是真心质疑的,还是后来围着凑热闹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都想要瞧瞧方重山纸上写的什么。
“伏月!原来那一味药材叫伏月!”其中一位参与了学徒考核的汉子想了又想,忍不住惊叹出声。
“我当时就觉得看着眼熟!没想到原来是伏月啊!”
“月gui草!诶呀!我昨天才在药书上看到过,今天站在屋子里想半天都没想出来!”
“这方重山确确实实是有本事,不仅药名写的一清二楚,就连药性都举例的明明白白!”
蔡玄看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方重山写着两页纸的时候,我与其余四位都在,确实没有作弊的地方。”
“现在他写的东西,你们各位也看清楚了,闹剧该结束了吧?”
蔡神医的一席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原先还不服气的赵文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要是方重山也是药民世家出身的,他心里或许会好过一些,可是……
可是一个村子里的庄稼汉!
他凭什么!
姜仁遇更是脸色煞白,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十两银子!蔡神医亲自做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