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把辛苦赚来的钱平白便宜其他商贩,还不如等到晚上回去自己做顿好吃的划算。
“也罢,先随便填个肚子算了,昨天父亲与小叔单要了山鸡,家里还剩下一只肥兔子,不如等晚上回去了,我们在院子里架火烤兔子rou吃吧。”
村子里平常人家做饭最常见的是炖菜与炒菜,在菜式上向来墨守成规,少有创新。
在姜然的印象里,只有那些家里实在穷到垒不起灶台的寒门小户,出于缺乏用具的无奈,才会架火烤番薯萝卜之类便宜食物的。
烤兔子rou……万一烤坏了,这得多糟践rou啊!
小双儿现在对方重山信服得很,虽然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疑问,但依旧乖乖的不问,心里更添了几分期待。
方重山看他眨巴眨巴的疑惑眼神,忍不住再一次为此间贫瘠到有些可怕的饮食追求而痛心疾首:“连烧烤都没吃过的吗?这得错失多大的人生乐趣啊!”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趟从西市到东市,方重山与姜然走的轻车熟路,两人一道分界桥上立刻叫了辆路过的牛车,一路晃晃荡荡直达风云药铺正门口。
刚好是叶先生当班的日子。
正午来药铺的客人没有多少,一把年纪的叶老头得了空闲,悠哉悠哉的坐在大门口木凳子上捋胡子,半睁着眼睛看到方重山与姜然从牛车上下来,立刻惊喜的站了起来。
“哟!稀客来了!这回又带什么草药来了不成?”
方重山远远的听了这一声招呼,晃了晃手上的竹筐,笑着答道:“哪能天天有那好运气!”
“这趟过来,是特意给送您些山货的。”
他拿出先前单独预备出来的一份野果和小半斤山核桃,递到叶先生手上,还不忘逗趣地眨巴眼:“毕竟还想要仰仗您老人家引荐呢!”
叶先生知道他是故意打趣,板着脸“呿”了一声,“你这小子!”
“我到蔡玄那里提过你的,只是人家是名医,名气大、气性高,和我说他到时候是要出题考核的,看能力不看人的。”
“帮不上什么忙的,你这些山货还是自个留着吧!”
一面说着,一面把方重山备下的礼物往回推,方重山最是知情识趣,哪里肯依,嘴上直说道:“引荐成与不成还要另说,我一个乡下人能得到您的认可知道药铺招学徒的事情已经是感激不尽了!一点小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他这话说的诚恳,叶先生实在推拒不过,最终还是收下了。
“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问过蔡玄了,他出的那些题无非是叫你们认认草药说说药性,我这边刚好存着一卷药书,你要是愿意不妨拿回去看上两天,或许有些用处。”
方重山正愁着不知道前世的采药经验能不能和此间的草药契合上,一听叶先生的话,顿时高兴的不得了,收好药书后便开始连连道谢。
正好药铺里没什么人,方重山索性多留了一会儿,想要就地取材预先认一认药铺里陈列的草药。
他将这个想法说给叶先生听,叶先生思考片刻之后,果然同意了。
风云药铺在繁阳城里名声极大,规模自然小不了,用于待客的店面是专程请了风水先生根据Yin阳两极来规划的。
一排排质朴无华的木制药柜被分成一格一格,外头贴着墨写的药名方便药童辨认抓取。
店内Yin面放置的大多是已经晒干需要干燥保存的药品,而阳面放的多是新鲜草药。
叶先生指着他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进药柜的一株草药,随口提问:“重山,你来瞧瞧,这株可认识?”
方重山顺势一看,居然是一株他做采药人时常打交道的草药,因为有了上次瞎编的古怪老头做幌子,他故意装着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分叶如云,其叶葱翠,看着与当时游船上那个老头手画的云草有几分相似。”
叶先生紧跟着问道:“那你可知道它的药性?”
“好像、好像是能够止小儿夜啼,大概是能止咳平喘一类的……”
一句话虽然说的含糊,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叶先生不由惊奇的连连感叹:“就连云草这么冷僻的草药都有涉猎,看来你当日在游船上碰巧遇见了老头来历不小啊!”
“若是能有机会把他请到药铺里来,想必又是一位能够坐镇的妙手神医。”
方重山到底有些心虚,掩饰般的干咳了一声,打哈哈的说道:“可不是,当时他与我零零碎碎说了一宿,可惜那时我不懂事,只当是听个乐子,白白错过了机会。”
叶先生立即安慰道:“话不能这么说,左右是场机缘,你能记住这么多,而且能活学活用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接下来几刻钟的时间,方重山与叶先生一起又认了不少草药,有些是方重山早就熟悉认识的,有些则是大安国本土特有的草药。
叶先生脾气好,讲解有耐心,方重山借着机会一口气认了不少陌生的本土草药。
将药柜上最后一排草药辨认清楚之后,方重山兴起之余干脆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