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山刚想要对林峰解释说他只是心疼姜然,并没有真的要把把姜然当做小夫郎,更别说考虑孩子什么的,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小双儿shi漉漉的漂亮眼睛。
漂亮得就像新婚当晚的屋外满天的星星一样。
那晚,姜然在屋里洗澡,叫着名字让他进屋里来,其实方重山就靠在门外,水花拍溅出来的水流声与小双儿的喃喃自语都听得一清二楚。
方重山知道,姜然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做他小夫郎的。
如果在外人面前坦露心迹,回绝了这份心意,要是让姜然知道,肯定得难过的要死。
“……”
林峰本来就是随口说的两句话,并没有强求得到方重山的回应,也因此没察觉到方重山的心思,他说说笑笑过后,便自顾自的撩开地上的绵延生长的荒草往前带路。
设的是几处地坑的陷阱,锄头挖开一米高的深坑,上头浅浅覆盖着一层枯黄的干草。
林峰扑上前去扒开草往下一看,惊喜地回头冲着方重山喊道:“快快快,来看看,多肥的灰兔子!你小子运气是真的好,我以前放的地坑十次都有九次空,你一过来,兔子都来了!”
方重山闻声过去,果然瞧见一只胖嘟嘟的灰兔子在坑底蹦跳,试图寻找可以逃跑的路径。
林峰顾不得脏,直接趴在地坑边上伸手去捞,一把揪住兔耳朵,提溜上来,乐呵呵的掂量掂量:“还挺沉一只,怕是有三四斤重,回去炖rou都能炖上两大锅!”
“到时候咱俩对半分了吧。”
林峰高兴的眉飞色舞,分分钟就决定好了这只大胖兔子的末路。
刚进山就有了这样的收获,两个人的情绪都被带动的高昂了起来。
林峰又一鼓作气扒拉掉分散在周边其他几只陷阱,可惜除了一只山鸡,并没有其他的收获。
方重山倒没有特别失望,他这趟进山里本就不是冲着打猎,更多的是想要熟悉山里的情况,看看能不能顺利的做回从前的老本行。
一路上走过来,留心观察,收获倒也不少,尤其让他感到惊喜的是,虽然改换了国度与空间,但独巫山里生长着的一些草药与他从前在大山里见到过的并没有什么分别。
林峰显然察觉到方重山的心思不在打猎上,便顺着目光望过去,“刚才就一直瞧你盯着龙舌草看,怎么,对草药挺感兴趣的啊?”
龙舌草,不仅与前世记忆里的植株生的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没有丝毫变动,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效用能不能对得上。
方重山强忍着心底的激动,装作随意的样子反问:“龙舌草?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刚才看着就觉得它长的奇特,心里好奇的很,没想到居然是草药。”
林峰想想也是,方重山之前没进过山,不认得龙舌草再正常不过了。
作为山里狩猎的一把老手,不仅要有强悍的武力值、敏锐的观察力,能认识一些关键时候能派得上用场的草药同样必不可少。
林峰指着龙舌草,认真地同方重山介绍:“叶片形似舌头,上面又有雾色花纹,所以大家都说这是龙舌头,才得了龙舌草的名字。”
“你千万别小看这玩意儿,能解蛇毒,以前可是救过我命的!”
独巫山位处大安国的西南边隅,常年shi热多雨,时有毒蛇毒虫出没。
林峰常在林子里走,偶尔运气不好一脚踩在毒蛇背上,惊得毒蛇反身张嘴就是一口,多亏了及时找到龙舌草捣碎敷上,才勉强捡回一条小命。
清热止喘,可解蛇毒。
林峰口中所描述与方重山所猜想的分毫不差。
方重山心里稍微安定一些,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可以对得上的草药,或许能借着机会在此世界重Cao旧业。
林峰见方重山一言不发,以为他是不信,立刻苦口婆心的规劝:“你年纪轻,见识浅,恐怕不知道草药的可贵。”
“咱们这些猎户常年在山里走的,都要认识一两株草药,紧急时刻当真是能保命的。”
“只可惜山里草药虽然多,可我们大多不知道其中的效用,只敢挑一些确定无毒的常见草药来用,山里每年到了特定的时期,从繁阳城里总会来不少采药做营生的药民,都是来咱们山里搞药材,出去转手卖给药铺的!”
“那家伙才是真赚钱!我以前给几个药民带过路,偷偷跟着认得几个药材,看似不起眼的一棵药,有时候比兔子野鸡都值钱呢!”
林峰说这话时艳羡之色溢于言表。
但凡有一把子力气和胆量就能当猎户,可药民不同,都是识得字的人才能做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家传下来的经验,子承父业。
很早之前就有名医说,一张能救命的药方价值堪比千金,作为药方根本的草药价值高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林峰健谈的很,看方重山对药民特别感兴趣的样子,不由絮絮叨叨的多说了几句。
方重山从这些琐碎的话里Jing简出了重点:药民是大安国一个并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