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一想也是,但是故倾让他看着江酒哎……
就在这时,下面突然炸响一声。
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万物的虚无如沸水一般暴动起来。
这是一种很难去形容的场面,虚无本来就是无形的,不可视,不可碰,可现在,江酒能明显感觉到,有很强的力量在相互撕扯,下方的一切都在涌动。
“呃……我觉得你还真挺倒霉的。”沈先生嘴角抽搐道。
能和故倾有来有回的,这绝逼不是他们可以掺和的。
“嗯。”江酒突然冷静了下来,好像终于接受了事实。
沈先生松了一口气,说:“唉,真邪门,我一开始来这个世界蹦跶了几万年都没这几个月里见到的大人物多……喂!”
江酒同志趁沈先生松懈的一瞬,猛的窜出去,在沈先生目瞪口呆的傻样中,被虚无吞噬!
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什么都碰不到。
我是在下坠?
还是已经停下?
故倾呢?
江酒试着扯着嗓子喊故倾的名,但是他听不见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
他试着把自己盘起来,但是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江酒闭上眼,用反复练习过无数次的术法试着去感应。
他首先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唔,球形的温暖圈,看来金手指已经被触发了。
脑海中一片黑色,渐渐浮现出些许的红来,江酒以一种悬浮的视角,看到了被金手指的防御圈包围的自己。
然后他扩大范围,试着去查看周围。
这地方很邪门,没有上下左右。
江酒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他想了想,靠近了防御结界上的那道裂缝。
越是靠近,他越是不可自控的发起抖来——这是生物面对未知危险的本能。
江酒尝试了好几次,选了一个让他抖的最厉害的方向——故倾的话,一定会冲在最危险的地方吧。
不要心急,慢慢的聚集体内的妖力,均匀的铺到自己的前,然后爬上去,再铺路……
妖力快速流逝,江酒咬牙搜索着体内每一块血rou中的残留的妖气,忍着爆炒蛇脑般的痛楚继续前进。
时间的流速在这里好像也被扭曲了,好像只过了一会儿,又好像过了几百年,江酒感应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呃,东西?
江酒看着那块不规则形状的白白的东西,脑袋上浮现一个大问号。
等吭哧吭哧的爬近了,看着那上面的竹纹,他立刻就认出了这是故倾的衣角!
他的妖力无法支撑他扩大感知范围,故倾肯定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毫不犹豫的顺着衣角往上爬——故倾的身边,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重新盘在故倾肩头,他的感知范围刚好能让他看到故倾的表情——故倾眉头紧皱,睫毛不停的颤动,嘴唇苍白。
江酒吓了一大跳,随即又心疼起来——故倾是个内敛的人,能让他露出这幅表情,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他趴在故倾耳边叫了两声,没反应。
江酒想了想小说里常见的唤醒方法,又否决了——故倾说过,妖力有侵蚀性,故倾是人,他输入妖力给他估计不好。
然后他想起了一则新闻,说一个植物人的亲人每天坚持和他说话,过了几年那个病人居然真的醒来了。
江酒瞅了瞅故倾的那张帅脸,从环戒中拿出水囊,用尾巴尖沾了点水给他shi了shi嘴唇,然后清清嗓子,开始给故倾背笑话大全。
背完了笑话他背童话,童话背完了他就前言不搭后语的尝试讲名著。
在他蔫了吧唧的开始背乘法口诀表的时候,故倾终于有了点动静!
江酒一直盯着故倾的脸作为自己坚持的动力,所以故倾嘴巴一动,江酒立刻就发现了,立刻凑过去,差点把自己塞进故倾嘴里才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江酒”。
江酒顿时热泪盈眶,连连道:“是我是我!哎?能听到声音了?”
他拉开与故倾的距离,发现以故倾为中心,周围慢慢变得rou眼可见。
然后他看到了环绕在故倾周围的,破碎状的半透明黑色晶体,
以及故倾被染红的心口。
那一瞬,江酒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停止跳动。
“江酒,呼吸。”
故倾的话让他打了个激灵,他这才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吓没了。
“你,你,我,怎么,这这个……”江酒磕磕巴巴的,话都说不顺,酒红色的豆豆眼现在红的要滴血一样。
“是魔核。有些糟糕,它自己进化出了灵体,我重创了他,不过……被它钻了空子。”
江酒小心翼翼的用尾巴尖挑开故倾的衣领,心口那里,一段纯黑色的晶体直直的刺了进去,外面留了一小截。
真·钻空子。
江酒只感觉好像有人狠狠锤了自己脑壳一下